此时,天色暗红一片,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徐庆望着黑压压的房子,头一次感到了孤独恐惧。他打开电话录音,听留言。
第一个是母亲的留言:“小庆,星期天别忘了回家,我给你煮你爱喝的冰糖燕窝。
第二个是公司秘书的:”徐总,您的车后天下午修好。”
最后一个留言,竟然是空的。
徐庆皱了皱眉,打算关掉电话录音,他的手刚伸向开关,录音机突然响了起来:”别动“他吓了一跳,本能地缩回手去。录音机传来一阵隐隐约约的笑声,似乎那个戏弄了他的人,正在得意洋洋。他有点愤怒,伸手又去按开关,录音机突然又说话了。
它说:“我说过,别动我”徐庆心里直发毛。他意识到,这个电话不是留言,而是刚刚打进来的。可为什么这个电话,好像长了眼一般,他做什么,它都能看见或者说,是那个打电话的人,长了千里眼
徐庆鼓足勇气拿起了电话,颤巍巍地说:“你究竟要怎样”电话里的声音又冷又慢的道:“我要找你。”徐庆吞了口唾沫,心提到了嗓子眼儿的道:“你到底是谁”电话说:“纸”
徐庆抖了一下,想起了那张跟了他一晚上的纸想起了纸上那个歪七扭八的老太太他颤颤地说:“你在哪儿”
电话里的声音桀桀的笑了:“我在你身后”
徐庆下意识地扭过头去,落地大窗户外一片阴森,突然,他看到一张纸那张纸粘得很高明,正在窗户上角,若不仔细看,真的看不见。那张纸上画着一个歪七扭八的老太太,那张纸上写着一句话:还给我
徐庆浑身都颤了起来,他像盯着一只随时要扑过来的猛兽般死死地盯着那张纸,一瞬,电话里的声音变了,变成了一个沙哑沧桑的女人声音,一字一顿地说:“把我的命还给我”说罢,那张纸忽然消失不见,可徐庆感觉身上越来越冷,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最后还是在客厅的沙发上迷迷糊糊睡去的。
翌日,徐庆惴惴不安地来到公司,刚走进办公室,秘书小冯就走了进来。小冯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她家就住在玉华街附近。
小冯是来送咖啡的,她把咖啡放在徐庆桌上,叫了好几声徐总,徐庆也没抬头。他心里还没放下昨晚那件诡怪的事。
“徐总,您的咖啡“小冯禁不住声音提高。
徐庆抬起头来,突然说:“小冯,你家住在玉华街,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疯老太太的传说”
小冯愣了一下,说:“有是有徐总您怎么问这个”她的声音到末尾的时候压得很低。
徐庆觉得这事邪乎了,一个人说有他不信,两个人说有,他不得不信了。他深吸了一口气想了想,说:“小冯,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那种东西吗”
面对徐庆突然的提问,小冯一下就明白他所说的是什么东西了。她关上大门,说:”徐总,您是不是遇到什么怪事了我实话给您说了吧,那个老太太的事都是骗人的,那只不过是个疯老太太,大半夜喜欢疯疯癫癫地跑出来吓人。前一阵她刚死了。听说是夜里不慎被车撞死的。”
“你怎么知道的”
“那算是一场重大交通事故,报纸上都登了。不过,您知道不是每个人都看报纸的,所以这事也不是每个人都知道,便越传越邪乎了。”
“那后来那个老太太出现过吗”
“徐总,老太太已经死了啊”
“我知道,我是说”
“您到底遇见什么事了”
面对小冯的关心,徐庆咬了咬嘴唇,终于把昨晚的事说了出来,尤其是那张纸,还有那个有感应的电话机。小冯的脸色也变了,眉头疙瘩般解不开。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诡异事情,似乎没人能轻易解释透彻,它很骇人
小冯无奈地说:“徐总,我觉得一定是有什么人在打您的主意,您要小心”
徐庆定了定神,说:“给我安排一下,我要见一见那个撞死老人的司机。”
翌日,徐庆到市监狱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他是市里的大投资家,他想见一个人很容易。小冯联系了市局,提前得到了一些那个司机的资料。司机叫王六,四十二岁,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出事之前,一直在当司机。让他意想不到的是,王六居然是母亲的私人司机。
在幽暗封闭的探视室里,徐庆一眨不眨地盯着王六。他怎么看怎么觉得王六是冤枉的,这个不惑之年的男子,实在不像一个坏蛋,矮矮瘦瘦、唯唯诺诺,眼神里透着一种生活的困苦和艰难。
徐庆开门见山地问:”你是王六你就是给我母亲开车的司机”
王六点点头,说:“以前是,现在不是。”徐庆说:”你是不是撞死过一个老太太”
“不是我撞死的她,是她自己找死”王六激动的说,那天徐母说去一个朋友家聚会,让他晚上来接。天刚入黑,他便驱车前往那个朋友家,接了徐母,准备回家。夜里,太阳换成了月亮,温度却不受控制,热得黏人,,;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