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看到,就有人从19班出来,捂着头,流了一地的血,听说是谢随干的,不过你这么一说,好像真的没见他在学校动过手,不知道真的假的。”
上课铃声响了起来,两人也不再讨论这件事。
寂白有些不太放心,放学后在自行车棚边开锁的时候磨磨蹭蹭,时不时抬头朝三楼19班的教室张望。
平日里这个时候,从能看见他拎着篮球出来的身影,可是今天却没见着他。
寂白推着车走出车棚的时候,看到丛喻舟他们几个男孩从逸夫楼出来,寂白走过去:“听说你们班刚刚有同学受伤了”
“对啊,我们刚从教务处”蒋仲宁正欲开口,却被丛喻舟一把拉了到身后,截住了话头。
“让他不要站桌上修灯泡,非得站上去,摔了活该,没多大事,磕破点皮而已,死不了。”
寂白点了点头,也不再多问了,她又朝他们身后望了望,没见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丛喻舟说:“随哥今天有事,先回了。”
她讪讪地抽回目光,低声说了句我又没问他,然后骑上自行车离开了。
蒋仲宁不解地问丛喻舟:“你怎么不跟她说实话啊随哥为了她跟人打架被处分了。”
丛喻舟睨了他一眼:“你敢把姚武说的那些下流骚话对人家妹子讲一遍,信不信谢随能搁你脑袋瓜上再开一瓢。”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两更合在一起啦,比心晚安噢
第20章 不准退学
两天之后, 寂白才从很多人口中获得确证,19班有人受伤的事, 跟谢随脱不了干系。
至于原因, 这些男孩一个个眼神暧昧, 不肯说, 或者干脆掩嘴偷笑,问不出什么结果来。
说来也奇怪, 过去寂白躲避谢随,跟躲瘟神似的, 生怕在学校里遇到他。现在寂白总会下意识地朝篮球场探望,寻找他的身影, 却总见不着。
倒是偶尔会看见丛喻舟他们在打球, 但谢随不在其中。
寂白确定, 谢随这几天根本没在学校, 她给谢随发过去的问候信息, 他也没回复。
寂白很心烦, 说他要是不回信息,那就一辈子都别回了。
这几天, 谢随的确没有来学校,主任让他回家闭门思过。
白日里,他在出租屋睡个昏天黑地,晚上就去地下拳击室打黑拳,生活过得无比颓靡,昼夜颠倒浑浑噩噩, 整个人精神状态非常不好。
刚击败了一个七十五公斤级的挑战者,谢随疲惫地从台上下来,摘了拳套摸出手机。
手机里有三个来自丛喻舟的未接来电,他吐掉一口带血的唾沫,收拾东西准备回去了。这时,电话铃声又响了,他接过电话。
“你可算接电话了”
“什么事。”
他单手给自己穿上了t恤,拎着外套,走出气味浑浊的更衣间。
“你到底什么时候回学校啊”
“不回了,怎么”
“都好几天了,该回来了吧,难不成你真要退学啊。”
“你觉得我在跟你开玩笑”
“不是,你别意气用事啊”
谢随活动了一下酸疼的肩颈,平静地说:“趁这次机会,退了,出去挣钱做点生意。”
“咱先不讨论这个,这几天,1班那个寂白啊,一直在明里暗里跟哥几个打听你的消息,仲宁、小煜还有徐阳他们,都被私底下找了个遍,但是都没敢说实话。总之,你是死是活,好歹给人家报个信啊。”
狭窄昏暗的通道里,谢随忽而停下了脚步。
他靠在墙边,垂下头轻笑了一声:“她跟你们打听”
还私下里找了一一打听,挺机灵啊。
“你还乐了是吧。”丛喻舟听出了谢随调子里的愉悦感,松了一口气:“反正你早点回来吧,别说什么退不退学的话,就算你想,学校还不定会放你走。”
谢随挂了电话,穿上外套走出了地下拳击室。
秋冬交替的时节,江城多雨,浥浥扬扬多是雨星子,拍在脸上宛如沾着星星点点的晨雾。
不过冷是真的冷,寒凉入骨入髓。
谢随内里穿的t恤,外面随意套了一件黑夹克,解开了锁在街边的自行车,骑着回了家。
刚下了长江大桥,他远远望见了站在汽修门店前的女孩。
她穿着一件白绒绒的棉服,质感有点像绵羊毛,背着沉甸甸的书包,正探头探脑朝汽修店里观望。
谢随将自行车停在了铺子边,扯着她的衣袖,将她带进了车铺里。
穿过车铺,进了后面的小门,经过一条充满机油和铁锈味道交杂的小巷,来到里面的出租楼。
“哎,谢随,去哪儿啊。”
他没有回答,带寂白直接上了三楼。
“咯吱”一声,摸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谢随走了进去,见寂白没有跟上来,于是他又将房门敞开了一些。
寂白本来只是想问问他情况,没想被他生拉硬拽地拽到了家门口。
“我不进去了。”少女眼中透着防备之色:“我就过来看看情况而已。”
你还活着,就行了。
“到家门口不进来,怎么,怕我又欺负你”
谢随刻意加重了“欺负”两个字,说得暧昧不明。
寂白无奈地叹了声,想着还有话要说,便跟着他走了进去。
“砰”的一声,谢随关上了房门,听得她的小心脏也跟着跳了跳。
狭窄的出租屋,一室厅,单人床摆在东南角,家具陈设非常简单,没有任何装饰的物品和电器设备,仅仅只能满足日常最简单的生活需求。
寂白手足无措地站在空荡荡的屋子里。
谢随将沙发上的赛车杂志全部收走,然后又把茶几上的啤酒罐和烟灰缸也收了倒进垃圾桶。
“坐吧。”
寂白磨磨蹭蹭地坐在了他的沙发上,这沙发看上去也是年代久远了,黑色的皮质上有岁月的磨痕。
不过很软。
谢随走到窗边,将推拉式的窗户对外敞开着,透风。
玻璃上贴着深蓝色的窗花,窗外有棵枝叶繁茂的香樟树,树影招摇。
他打开冰箱,发现里面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也没什么可以用来招待她的。
“我出去买点吃的,你”
谢随想了想,指着书桌说:“你可以写会儿作业。”
“不用了谢随。”寂白连忙起身说:“我不呆太久,马上就要走的。”
谢随并没有强留她,走过来坐在茶几上,腿随意地伸长了,问她:“听说你在打听我”
寂白抿抿嘴,心说他不是不在学校吗,怎么这种事都知道,寂白每每问了人,都很小心地叮嘱说要保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