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权无势,什么也没有,小日子却过得平淡且幸福。
而如今呢
即便相爱的心,始终如一,从未变过,但他们之间,已再也回不去了。
她身上散发出的落寞,连两个小家伙也能清楚的感觉到。
上官白狠狠瞪了多嘴的蠢妹妹一眼,她说什么不好,偏偏说起过去不知道这会让娘亲伤心难过吗真是够了
上官玲自知说错了话,懊恼的咬住嘴唇,小手不安的扯了扯她的衣袖,“娘亲,人家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
“我没生气。”她立即敛去面上外露的情绪,缓缓蹲下身,手掌轻轻揉着上官玲的脑袋,叹息道:“可是小玲,很多事过去了,我们就要学会遗忘,人这一辈子很长,会遇到好多人,好多事,有让我们开心的,难过的,幸福的,痛苦的,我们必须要向前看,你懂吗”
这话是说给女儿听的,何尝不是说给她自己听
向前看,不能被过去束缚住心灵,不能沉浸在痛苦之中,因为啊,未来的路,还有很长,即使再苦再痛,也要咬紧牙关,往下走。
上官若愚在慢慢熟悉着沙兴国的宫廷生活,熟悉着这个皇宫里住着什么人,这几日,她不断向李海打听,哪个宫里头,住着哪些妃嫔,她们姓谁名谁,以防止,走在路上碰见,却互相不认识。
当然,后宫嫔妃,对她这位突然回国的公主,也是极为好奇的。
大公主沙织之名,沙兴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她的后人,却无缘一见,如今同处一个屋檐下,自然要好好熟悉一番。
上官若愚住进公主府,身边时时刻刻有两名武功高强的宫女贴身保护、陪同,不论她去哪儿,四周的护卫,绝不会少于十个。
“擦,我怎么有种刚出龙潭,又进虎穴的感觉”这种随时随地曝露在旁人眼皮子底下的感觉,真心让人特别不爽。
但她也知道,这是沙千宸为保护她,做出的应对之法,即使心里不太乐意,她还是领了这份人情。
“在宫里住着可还习惯”下朝后,沙千宸换去龙袍,如墨竹般修长清雅的身影,从门外跨步而入,轻声问道。
“还行啊,这里管吃管住,有得玩有人陪,怎么会不习惯”她没骨头没形象的靠着软塌,活脱脱一副二大爷的模样。
好在沙千宸也不是太严苛之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对了,上回告御状那人,后来怎么样需要我出手帮忙吗”她冷不丁从软塌上直起身体,问起了那日回京时出现的突发状况。
“你”沙千宸狐疑的睨着她,“朕确有听说过,你的破案本领。”
“哎呦,那些都是别人夸大其词,我这本领也就一般,一般。”她笑得特灿烂,嘴里却说着极其谦逊的话。
第625章:吾妻,朕即日迎你归家
沙千宸顿时失笑,“一般可朕怎么听说,你替人屡屡翻案,破过无数冤假错案呢”
自从与她再度相遇后,他便差人将她这些年来干的每一件事调查得一清二楚,那厚厚一叠信笺上,记录的,全都是她干的大事
每一桩每一件,都令他大感吃惊。
“诶,既然你知道,又何必让我亲口承认呢我这人虽然脸皮有点厚,可自我夸奖这种事,我还真干不出来。”上官若愚不好意思的说道,但眉宇间的骄傲与得意,却逃不过沙千宸的眼睛。
这话,是一个矜持、含蓄的女子,会说得出来的吗
“这件案子,已经定案,由刑部接管。”他默默的将话题转开,光洁的额头上,有冷汗悄然滑下。
“哦,看来是没我用武之地了。”上官若愚有些失望,哎,她还想好好展示展示自己的能力呢,居然没给她这机会。
“总会有的。”他安慰道。
“这话不该是一介天子会说的吧若让旁人听见,还以为你多希望罪案错案在本国的国土上发生呢。”上官若愚调笑得,眸光戏谑。
他不过是想安慰她一番,怎么到她这儿,就被解读为另一种含义了
沙千宸有些无奈,“朕自是希望,世上再无罪案,再无重犯。”
奈何,这样的净土,永远只能存在于人的幻想中。
不论是再怎样英明、仁义的帝王,也不敢拍着胸口保证,管辖的领土上,百姓们每夜夜不闭户,能无一宗冤假错案,违法乱纪的事情出现。
屋内,两人相谈甚欢,时不时对笑饮茶,如春风般和煦的氛围,在殿中弥漫。
上官玲在宫里逛了一圈,刚回来,就看见这幅气氛和谐的画面,她不高兴的瘪瘪嘴,娘亲怎么可以瞒着自己,和帅哥哥悄悄私会呢
怨气几乎达到了快要实体化的程度,上官若愚冷不丁抬眸,便被门口一身怨气的女儿,给惊了一下。
她那一脸抓奸表情,是在闹哪样
“帅哥哥。”上官玲果断将她忽略掉,猛冲向沙千宸,亲昵的扑到他的怀里,各种撒娇,各种腻歪。
上官若愚默默抬头望天,她需要挪个步,给女儿创造机会和空间吗为嘛她有种自己正在做电灯泡的错觉
沙千宸刚想同上官玲玩闹一翻,忽然,耳廓微微动了动,那若有似无的海东青的叫声,掠过皇宫上方。
呈亮清澈的眸光暗藏一丝凝重,那是沙兴用来传递重要密报才会动用的海东青
因为培养一只海东青太过困难,通常不会用它来传递普通消息,沙兴仅有的三只海东青,分别在他与边关两位三军统帅手里。
而如今,这海东青竟出现在皇宫,他怎能不惊
“朕忽然想起还有政务未处理完,先行一步。”他温柔的将怀中的女宝推开,拂袖起身,步伐略显匆忙,朝殿外走去。
“诶怎么走了”他不是刚来一会儿吗上官若愚微微凝眉,走到门前,却连沙千宸的人影也没见到。
跑得这么快到底出了什么事
心底不知怎的,涌现出一丝莫名的不安。
很快,她便知道,这股不安从何而来,只因为,在这一晚,一道黑影蓦地从院子外纵身跃入,他啥也没干,只将一封书信,丢入屋中,便消失在了夜幕之下。
护卫高举着火把,在宫中各种,搜捕这刺客的踪影。
闪烁的黑色剪影,不断在屋外来回晃动,上官若愚老早就被惊醒,这会儿正拿着那封床榻下莫名其妙出现的书信,思考着,会是谁给她送来的。
现在的人都不喜欢抛头露面吗每次都要选择这么隐秘的方式
她摇摇头,将信封打开。
上边熟悉的字迹,令她清明的双眸顿时猛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