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昨日光顾着跟老神仙们痛饮,倒把一件大事给忘记了”张良突然一拍脑袋,看着越霓一脸懊悔之意道:“咱们从常蛇哪里得来的那面令牌,该问问四位老神仙才是,看来这饮酒果然误事往后决然不能如此滥饮”说着话便向着自己嘴上轻轻抽了两下越霓只是看着他笑而不语,只等他都抽完了,这才道:“醉酒忘事,难道就如此薄惩就算了结么今天早上我已经将那令牌给几位老神仙看过了,他们倒是没说甚么,只说你自己瞧瞧就明白了”
“那令牌在哪里我看看”张良倒是有些好奇,四老见多识广,难道也认不出这令牌来历么可听着越霓话里意思,似乎四老已然认出这令牌所出,当下便随着越霓出了屋子,就见那令牌放在一块石板之上,伸手去取,脸上不免一怔,看来四老放下这令牌之际,竟是用了内劲,将这令牌嵌在石板之上,当下手上微一加劲,将那令牌取了出来,翻来覆去看了几遍,仍是有些不明所以,转头再看那在石板上印痕,原本难以辨认的八枚鸟篆,无不清清楚楚,口中不自觉的读了出来:“月明楚兴永照吾魂”
“原来这八个字是反刻上去的”张良看看石板上那八个字,再将那令牌上字迹比对比对,心中豁然而明,难怪自己一时瞧不出这其中怪异所在,转头再看看那八个字,脸上不觉一凛道:“难道这是夜祭死士的物事何以会在常蛇手中”
越霓偏着头瞧了瞧那石板上字迹,摇了摇头道:“那就不知晓了,总是几位老神仙也不曾说甚么”张良脸上寒意一闪道:“如此也好,看来夜祭死士跟兵主宗果然有些瓜葛咱们上路罢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他们若再寻上门来,可不似从前那么好说话了”说罢伸手向着石板上一抹,已是将那字迹尽数擦去
三人离了商邑山上,这一路自是行路甚快,一来急着赶到济北谷城山,二来这一番不用躲躲藏藏,行装也是极为简便,仍是走的当年那一条旧路,直趋函谷关,这一番虽没有召平领路,可张良无论那路途何等繁复,只需自己走过一次,便尽在心中,赵青更是有些急不可耐,每日上路都是打马当前而行
“青妹,你再急,也要坐骑歇歇才成啊”眼见得这一日离得谷城山已然不远,张良心里却有些忐忑起来,他虽是有些猜疑尉僚未死,可这一路上细细思量,毕竟当日有监国公子亲自临丧,等于是始皇帝亲临,若是要在这生死大事上作假,尉僚不免有欺君之罪,再说扶苏亲临,他与尉僚那师徒情分,不亚于尉僚与赵青,岂能不亲眼所见因此心里难免有几分踌躇,便上前拦住赵青马头道:“咱们暂且找个集镇歇歇脚,让马匹也吃些草料,明日一早赶了去也不迟”赵青这几日心思低落,哪里听得进去,只是要催动马匹前行,奈何那马缰被张良紧紧扯住,马匹似乎被牢牢拴在木桩上一样,哪里还能向前半步,越霓也赶忙上来道:“青姐姐,良哥说的不错,若是把马匹跑坏了,咱们岂不是又要步行许多路途”
赵青抬着红肿未退的眼睛看了两人一眼,赌气样将马缰一摔,有些气苦道:“师父他老人家,眼看我长大,教会我一身本事,谁知临到他老人家辞世之际,我竟连他一面都未曾见到”
“世事无常么”张良缓缓牵着赵青坐骑,向着越霓使了个眼色,缓缓催动马匹,这才道:“谁能料到国尉大人一身功夫,竟然能突发重病而亡,再说你身为他老人家弟子,几位老神仙的话也听到了,若是一味悲痛,岂不是有些拂逆他老人家言传身教的一番苦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