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此事,你宫中的哪位高人朋友可知道么”魏昏也是有些急迫道:“咱们没有韩令那般本事,只得从中取事,若是能预先将宫中稳住,夺了秦国兵权,到时候还怕甚么东胡匈奴么”
“此事决然不能让他知道”韩众忽然斩钉截铁一般道:“我虽不知此人到底是谁,可他也不知我详细来历,始终以为我楚国刺客,对我防范颇深,更不知我这十余年丹中有毒,只是我不明白,此人虽是兵主宗之辈,可为何绝不肯让我伤皇帝一丝一发,若是被他知道我暗中给皇帝下毒,只怕你我性命都难保”
张良几人隐身在那石头黑影之中,心中都是疑云大起,照此说来,这位兵主宗宗主,对始皇帝倒是忠心耿耿,可他又为甚同这些图谋造反之辈混在一起难道说是想以此来剿除这些反叛之人只是他同韩众既然同在宫中,何以又互相并不知道对方真实根底
“难道这十余年来,你竟然连此人一点蛛丝马迹都察觉不到么”魏昏似乎有些不耐烦道:“现下你内伤在身,一旦身有不测,你在宫中这十余年苦心经营,岂不是付诸流水还有你同楚国遗族来往之事,也是咱们将来能与韩令抗衡根本,如今只有你知道,不如不如”
“不如将这些机密之事,都告诉你,可是如此么”韩众突地冷笑一声道:“魏昏,你我都是晋祠后人,谁不知谁的心思我只怕一时半刻还死不了,你不用操心这些事情,就算我运气不济,咸阳宫我那丹室炉鼎之下,自然有给你交代的物事至于那人根底么,我若是至今还瞧不出来,岂不是枉费在皇帝身边潜藏这十多年此人乃是皇帝极为倚重的信臣,手握重权,他虽是每次只与我书信来往,可这几年来兵主宗同朱无忌来咸阳次数不少,他又借我之手,给朱无忌练了些异样丹药,让朱无忌性情大变,内劲大涨,我也知道他如此行事之意,不过是要用朱无忌收楚地雄豪为自己所用罢了也就是为了炼制那异样丹药,我到底猜出他是何人,不出我所料”
“小心”张良听这两人说话之际,早已留意山道上动静,知道山下那人已在不远隐约听见身后不远出气息一促,心知不妙,赶忙出声示警茅屋中两人也是被这一声吓了一跳,灯火倏息扑灭,张良正待起身,便听风声有异,夜色中一个黑衣人长身而起,挥掌一拍,一块斗大的物事呼的一声飞了过来,竟是一块大石,张良刚要运劲将这石块拨下山崖去,后面又是几块拳头大的石块疾飞而至,正中那大石之上,耳边轰然一声,飞石四溅,将自己这藏身所在笼罩的严严实实,情急之下掌风四起,护住赵青越霓二人。
山道上那人却是趁着他这一下手忙脚乱,两个硕大的石头向着那茅屋掷出,韩众魏昏两人隔窗望见,情知拦挡不下,魏昏竟是自己飞身而出,浑然不顾韩众死活,可那黑衣人掷出这两块巨石,早已料到屋中有人要逃,两石相撞,又是一声大响,百千碎石雨点一般砸落,魏昏身势稍慢,已然被一块石头正中头上,当空砸落韩众本来就失了武功,在这石头雨下更是难以逃生,哼都没哼一声,想来已然毙命
“你想杀人灭口”张良片刻之间便将自己身边碎石尽数震飞,只召平离的稍远,有些狼狈之意,见那黑衣人掷落石块杀了韩众魏昏,转身就走,心中一怒,登时飞步追上,可那人不过遥遥回身一掌,劲力劈空而至,脚下却是一刻不停,看样子并不恋战,只求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