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桌案上也不知供的是谁”赵青见朱家随着自己几人往客房而来,便故意装作问话,向着越霓道:“想必是当年齐国田氏杀了这位墨龙客的家人,两下结成死仇”越霓如何不知赵青意思,可转头看朱家,见他只是闭口不言,便明白这其中只怕并非如此简单倒是走在前面的张良道:“青妹莫乱猜,凭着这位墨龙客身手,齐国田氏能挡得住他的人也不多,若真是血海深仇,就算舍了性命,那也是要报的,又何必藏身在此你不要让朱大哥为难”
赵青这一下便有几分没趣,看了一眼朱家,闷着头只是走路,直至到了几人休息的卧房之外,朱家这才站住脚道:“世间恩仇,其间也多有难以说清的,只是这半生煎熬,说不得啊”
这几句话说的莫名其妙,可也足见朱家乃是知晓其中内情之人,赵青正要开口,就见张良眼风扫了过来,只得顺势一扯越霓道:“既然说不得,咱们还是去歇息罢,免得良哥心血来潮又要赶路”
两个姑娘虽如此说,可这一番张良却似要在这庄上住了下来一样,直道隆冬已至,仍是没有起身的意思,每日里只是去那前堂里同墨龙客坐在一起,两人都是不言不语,木偶泥塑一般,两个姑娘未免觉得没趣,只是无难庄认得她二人的也不在少数,如今既然有人窥测朱家,她两个也只好在这东偏庄里耐着性子,越霓倒还罢了,赵青本性好动,当真是越住越耐烦不住
“张公子,有消息了”好在朱家每隔十几日,总是托着各庄巡视的口风,将外面的消息带了进来,能叫两个姑娘多少解闷,其中也有优旃遣人从皇帝随行车驾处送来的消息,也能让赵青安心不少,只是韩令音讯,一直没有动静,眼看着冬去春来,万物生发,就连越霓多少也有些忍耐不住,朱家忽的风风火火赶来道:“皇帝前往琅琊祭拜”
“这等事情还要朱大哥你亲自来么”赵青听见动静,早迎了出来,见朱家说的是此事,不免有些沮丧道:“你前次送来优旃先生的书信之中,早已说过了”朱家却是一笑道:“还有优旃先生没说过的,吕明庶似乎走了”
“哦,这么说来,他们许久不见良哥和青姐姐消息,要往别处去了”越霓看着一眼赵青,再看看盘膝而坐,木然不语的张良道:“难道说良哥这一回乃是故意以静制动,好让他们难以捉摸么”
“吕明庶未必就是走了”张良这才悠悠开口道:“咱们静而不动,自然让他们有些疑心,或许也是料到朱大哥察觉到甚么,这些日子以来,朱大哥在无难庄中,必定也是决口不提我们行踪罢”朱家脸上一怔,想了想道:“的确如此,自你们来了这里,我便再没提过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