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部落首领仍是有些不甘心道:“不如我命一队人护送几位如何多少路上也有些照应”
“你这一队人,恐怕还不及我这位兄弟一根手指”冒顿冷笑一声道:“我们路上自有办法,不劳贵部费心了,要是你让人跟着,一来未必能跟上我们,二来我这几个兄弟,都有些脾性不好,这路上还不定出些甚么事情”
这部落首领听冒顿这话里隐隐透出几分杀机,在看他们入夜而行,心里已是明白过来,看来冒顿已然将他识破,想要硬留,张良方才那一手,着实令他心惊,就是田自慎几人,也都看着不是寻常之辈,只那手上兵器,比胳膊还粗的铜棍,在别人手里,就像提着一根马鞭一样寻死半晌,点了点头道:“那几位请便,我就不留了,但愿几位能顺利归程”
“只要没人途中拦阻,我们自然能顺利回去”冒顿翻身上马,瞧也不瞧那部落首领一眼,扬手一挥道:“上路”顿时众人都应声而行,不过顷刻,已是出了这部落地界,隐没在茫茫黑夜之中,只剩下那部落首领站在原地,望着冒顿所去方向不住发呆
“哥哥,你走的这条路,水草不多,好像是绕了个圈子”众人走了一夜,第二日越霓却是有些诧异道:“咱们虽是人少,可也有几匹马,一味的走这等干旱路径,马匹只怕支撑不住”
“你当你哥哥让你预备那么多水,是给咱们喝的么”张良在马上笑了一声道:“咱们这一走,那位部主必定急报左贤王,那时大军来追,自然是要沿着水草丰茂之地而行,匈奴人在草原上行路,大抵都是这个法子,因此他们料定咱们也是如此,如今咱们捡着干旱的地方走,虽吃些苦,或许能甩脱他们”越霓这才明白过来,看来这些水是给马匹备下的,眼中不免对自己哥哥投去一抹钦佩之意
众人一连走了几日,这才发觉冒顿所选的这条路,何止是水草不多,到得后来,地上连草都没有,分明就是一片沙碛,当日装的那些水,除了几袋留给赵青之外,余下的尽数用来饮马,人人喉咙里都是阵阵干渴,可即便如此,田自慎几人还剩了些肉食,都变得干硬,仍是舍不得扔了,一到歇息之际,就要撕下些来放进嘴里
“再有两日,就出了这片沙碛了”冒顿忍着喉咙冒烟,向着远处瞭望一番道:“那时再有半日路程,就有河流,咱们也能歇歇了”他乃是匈奴人,对这草原上何处有水草,何处有河流,自然是了如指掌,只是张良却是皱着眉头,似乎十分忧虑一般
“冒顿大哥,咱们只怕有些百密一疏”冒顿正诧异张良为何这等神色,张良已然开口道:“这一路来,给那些追兵,留下的痕迹不少,说不定他们早已在前面等着咱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