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哥又说笑了”越霓笑了一声道:“且不说费了许多银子,就是这酒味道,如何就舍得倒了呢”
“那又甚么舍不得”张良早已拔开手中葫芦塞子,站在河边,葫芦口微倾,酒香透了出来,随风飘散,眼见一缕香醪就要倒了出来,就听有人大喊一声道:“舍不得舍不得”
越霓被这一声吓的一转身,就见甪里先生也不知从甚么地方冲了出来,连奔带飞,三两下到了张良身侧,探手就向着张良手腕抓去,张良沉肘落腕,身形一转,堪堪让过这一抓,那葫芦又偏了些许,甪里先生这一下脸色更急,手臂一沉,五指成鹰爪而至,跟着另一只胳膊横推,要逼的张良弃手,谁知张良身形一转,竟是转去甪里先生胳膊之后,手臂向后一扬,早已将葫芦隔空抛了起来
“先生小心”越霓看两人这几下兔起鹘落,都是变招极快,看得出两人本事都是极为了得,只不过甪里先生身形疾冲而来,一时难以止住,张良又引的他往前一步,眼看甪里先生这一脚下去,必然要落在河里,赶忙出声提醒,却见甪里先生脚尖点水,好似踩在冰面上一样,微微向前一划,另一只脚向上猛踢,整个人都被这一下带的腾空翻起,半空中捞住那个葫芦,身形一落,稳稳站在张良刚才站的地方,咕嘟咕嘟先喝了一气,这才一抹嘴看着张良道:“作甚让我”
“他如今要是不让你,你早去河里喝了一肚子水了”跟着又是一阵笑声响起,东园公等三人缓步而出,看着甪里先生道:“现下有酒喝,你还有脸问人家也不想想,别说招数,就是凭着内力,你抢的过来这一葫芦酒么”
“不过是一葫芦酒罢了,有甚的了不起”甪里先生将手中葫芦随手一抛,仍在地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我也不过是看看他身手可长进了没有”
越霓见甪里先生把辛辛苦苦抢来的酒,这般不屑扔了下来,倒也有些好奇,难怪赵青常说商邑四老是这世间的散逸仙人,就只好酒贪杯有些不好。可今天自己所见,甪里先生这不拘胸怀,不滞俗务,得之不喜,弃之不悲的心境,世间就少有人能及,虽也的确好酒,可也说不上一个贪字
“人家让了你,你还在这里说些淡话”夏黄公一脚将那葫芦踢的飞了起来,一脸无奈道:“好似你当真能舍得这一葫芦酒一样,扔个空的给谁看”
越霓这下才明白过来,甪里先生方才那一气,早已将这一葫芦酒喝了个底朝天,难怪他扔的如此爽快,这那里是弃之不悲,分明就是把酒喝光了,留着葫芦再无用处,再看甪里先生两眼冒光看着马背上挂着的那些葫芦,只得苦笑一声,自己到底跟这四个老神仙还是打的交道少,不如赵青深知这几人脾性
“这又是好酒,又是好菜”绮里季过来闻了闻那酒菜的香气,一副陶醉不已的样子,眯着眼睛看张良道:“你甚么时候也学会这一手了”说着话已经是拿起一块肉来,嚼在嘴里,含糊不清道:“说罢,这是有甚么事情来求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