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莽夫,今夜杀红眼了”曾堃纵马而回,马背上还驮着一个人,不住喝骂,要曾堃将他放了,曾堃到了跟前,将那人往地上一扔,东园公见是李立,上前便是一巴掌,打的李立顿时安静下来,这才怒道:“你此刻冲进城去,又能如何难道真当就能杀了赵高么你当你是不怕死的你可知道如今众人能杀到这里,乃是秦不周与吴阊阖两人舍了性命才换来的如今张公子还不知如何出函谷关,你反倒要去作死曾堃,传命他属下即刻退回”
曾堃眼圈一红,秦不周与吴阊阖两人,现如今只怕早已死在赵高掌下,他实则也想回头杀进城去,只是现下万事都由东园公跟召平两人做主,他这才勉强听命此刻奉命将李立部下召回,乌达也拿出号角来,呜呜吹响,匈奴狼骑追杀一阵,也都转头回来,东园公这才道:“李立为前部,匈奴骑兵为后部,东陵卫士与墨家弟子居中,护持张公子,即刻向函谷进发”朱家刑猛等人默然回头望了望夜色之中的咸阳城,均都神色黯然,各自心中所想,也都是秦、吴二人
“你们好大的胆子”众人走了一夜,眼看天色将明,前面李立忽然命人回报,有人拦住去路,东园公等人都是一怔,即刻纵马向前,就见两边高崖夹住一条大道,约莫百十号身形立在暗处,还未来及发问,就听有人道:“夜袭咸阳宫,惊扰皇帝,抗拒大军,这等行径,与关东造反的陈胜吴广有何区别”
“尊驾何人既然知道咱们来历,还敢在此,就不怕咱们将你们一鼓歼灭么”东园公听这话音有些不善,暗令李立等人预备,再让人传命后面匈奴狼骑,预防周围动静,免得有人在此设下埋伏这才看着前面黑影道:“若是识相的,早早让开道路,不然休怪咱们不客气”
“你当你们逃的掉么”黑影里那人却是不为所动道:“如今你们这许多人,声势浩大,恐怕不到函谷关,守关将领便早早闭关防御,这函谷关可与咸阳城不同,一旦被阻关下,前有不可逾越之函谷拦住去路,后有秦国百战之兵尾随而至,你们还有生路么”
越霓原本在后面守着张良赵青,见军中忽然紧张起来,也知有些不妙,赶忙催马到了前路,只听几句,便觉着这声音有些熟悉,见曾堃弯弓搭箭,赶忙拦了一下,向着黑影轻轻叫了一声道:“师父可是你么”
“不是我是谁”黑影里那人听见越霓声音,竟然呵呵笑了起来,众人听的心里都是一松,此人既然认得越霓,自然是友非敌,只是不知其余这百余人,都是那里来的
人群里的唐天机此刻也怔醒过来,有些诧异道:“娄师叔,你怎么来了”这一声出口,众人再无疑心,天下墨家之中,能被唐天机称为师叔的,只有娄敬一人,只是唐天机有些不解,娄敬该当还在蜀中,怎么忽然到了这里
“我怎么不能来”娄敬语气之中似乎有些不悦道:“你必定是以为,我这把老骨头,没了功夫,便再无用处,你们要来做大事,索性便不带我,只可惜,你那点心思还瞒不过我去我来也是不想让你们死在函谷关下”
“原来是娄敬你这个老不死的”甪里先生倒是知道娄敬,下了马道:“你既然知道我们在咸阳城中大战,为何却在此滞留不进,也不前来助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