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公,城中军兵,均已奉命退出城外,还请沛公回去灞上大营驻扎”萧何也拱手作礼道:“至于咸阳城宫中各处,应当即刻封闭,严加把守,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内,如此以来,才可免关东诸侯疑惑之心”
“只怕是有些晚了”张良瞧了一眼刘邦道:“臣下听闻,沛公命人封闭函谷关,此令一出,臣料关东诸侯定然群情奋起,项将军更是挥军直进,那时候不知沛公可敢与项将军数十万雄兵一战”
刘邦本是要出来怒斥樊哙,可一见张良萧何二人,脸上登时有些尴尬,再看樊哙一脸怒意,猛醒项羽与诸侯数十万大军正在西来,自己困守咸阳,几乎与子婴之势一无二致,背后竟然渗出一丝冷汗来,赶忙向着三人一礼道:“多赖几位提点与我,一时兴起,竟然忘了此事,我这就即刻回去灞上,可如今前往函谷关之兵已发,如何是好”
“不妨”张良凝思片刻,缓缓道:“五千军不足以封闭函谷关,将来关东诸侯到了,只说是沛公受降,唯恐关中乱起,这才封闭府库,把守关塞,并非是要将诸侯挡在函谷以东,乃是要令关中宁静,以待诸侯而已,只是不知是何人向沛公献此取祸之计策”
“这个”刘邦脸上不知为何露出几分犹豫来,有些难为情看了张良一眼道:“此事我自有处置,这也是旁人算计不周,以至于错行一着,如今秦人刚降,就杀降将,似乎有些不妥”
“有甚么不妥的”樊哙直着脖子喊道:“若不是秦国这些大臣将军,一天天跟着赵高胡来,那里用咱们如此征战我看别说一个降将,就是那位秦王子婴,也该斩咯”
“放肆”刘邦脸上登时一怒:“子婴亲自来降,足见诚意,你若是杀了他,如何跟关中秦人交代论计谋策略,你远不及张先生,萧大人,还不赶紧命人备马,除了驻防咸阳军士之外,所有兵将,尽数退回灞上”
“既然沛公不愿说,那我也不在问”张良同萧何对视一眼,点了点头道:“只要沛公安守灞上,无论将来有何变故,张良自有办法替沛公分说,如今就按萧大人令,咸阳城一应府库宫室,尽数封闭”
“对对对,这就回去,这就回去”刘邦嘴上答应的十分爽快,可眼中仍是十分不舍,在这宫中环视一周,狠狠一跺脚道:“回去回去,只要不让天下诸侯与我为难,将来我得封关中王,这宫殿终归还是我的”
“关中王”张良冷笑了一声道:“那张某真要贺喜沛公了”
“难道不是么”刘邦怔了一怔道:“此事乃是诸侯在怀王面前会议所定,先入咸阳者王之,咱们大军进咸阳之际,诸侯还远在函谷关以东,等他们来,也要月余,难道我不是先入咸阳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