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以为韩将军所言之事极合兵家精义,还请大王听照他之话办理”张良在座向着刘邦一礼道:“至于为何要烧绝栈道,臣倒是可知一二,如今替韩将军将这其一告知大王,自汉军入山以来,项王必定派人时刻窥察,如今烧绝栈道,只管说是大王深恐将来诸侯来攻,这才断其道路,也以此示意项王,汉军再无出汉中之意”
“臣也以为韩信说的不差”萧何也随声附和道:“张先生所言这其一,正是韩信此策用处之一,至于这剩余之意,不关今日之事,也不用尽言,只是请大王就此烧绝栈道,以安项王之心”
刘邦及众将一时都有些愣住,想不到张良萧何两人,都对韩信之话信之不疑,再想想刚才韩信所言,只有这两人才能知道他所说之话,几乎是前后相应,就像是这三人事前商量的一般
“既然张先生与萧大人都如此说”刘邦这才又审视韩信片刻,点了点头一挥手道:“看来这栈道的确留不得,樊哙,传命后军,等大军经过之后,烧除所有栈道,此事今日就议到这里,往后若是有此等事情,你先报知萧大人,等萧大人与张先生会商之后觉得可行,只管施行就是,未必事事都要报知本王知道”
韩信喉头动了几动,可到底未曾说出话来,只是刘邦这话中之意,他无论如何也是听的出来的即便刘邦如今觉得他有些才学,可仍是要位居张良、萧何二人之下,大小事情都要先禀知这两人才行,由此也可见这位汉王多少对自己还有些不太信重便也做了一礼,带着几分失落之意出帐而去
张良看着韩信脸色,心里不禁笑了一声,若论傲气,这位韩信骨子里那份孤傲,世间只怕无人可比,今日进此奇谋,自然也是来试探刘邦之意,可这机谋刘邦虽是采纳,却对韩信有些不置可否,此人心中不免有些心灰意冷,若不向刘邦进言,此人这几日间,恐怕就要跟那些逃回关东去的兵将一样,弃刘邦而去
中军大帐一场会议草草而终,毕竟如今人心思归,逃卒日多,即便是张良也再无甚么好法子,好在因项羽屠烧咸阳,许多关中流民纷纷涌入汉中之地,其中不乏当年秦国北征匈奴的兵卒,张良便让李立等人分散各军,将这些人招揽入军,再招募勇壮,让李立所部加以编练,所得竟然也有数万之众
“萧大人,这几日间,多多留意韩信动静”等到刘邦帐中诸将会议一散,张良便对萧何道:“此人今日给大王进言,似乎有些闷闷不乐,我料他去意已生,若是让他离了汉军,大王将来之事,非止是多一强敌,能不能兵出关中,只怕都未必”
“我也是如此想”萧何眉头微皱道:“可韩信到底于汉王无尺寸之功,一时要说服大王重用他,着实有些不易,我这几天也在思量,暂许他以将军之位,或许还能让他留下”
“不成”张良沉吟道:“此事你我二人无论许下他甚么,都不足以留住此人,唯有大王以统军大将之职,才能让此人安心侍奉大王,如今眼见离着南郑不远,我迟早也要东归走上一早,临行之前,必然要跟大王理清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