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这泼皮每每遇得此事,就如此木讷,也不知其是否故意为之,毕竟平日里那般精明,受不得一丝迫害。如今被人误会至此,楚阙心中却不愤懑,反而有些窃喜。想之一半,又立即止住那奇怪想法,而于他处安慰自己。反正于野外时,也是二人结伴,这泼皮亦未敢生何非分之想,于此帐内,难道还能忽生虎胆
于是转而轻拍云涯儿额头,娇嗔一声,“你这泼皮,在想甚么我且先与你说明,同住一帐,一来,是为护你周全,以免有那万一,救之不及;二来,住于一处,有何要事相谈,便可直说,以免大费周章,引人怀疑。你若是敢”旋即举起手来,本欲威胁,这还未将话说完,却见云涯儿心不在焉看向自己后方,气得果真将掌落下,拍至其肩。
原来二人正说话时,不知为何漫山遍野之黄巾,皆携刃而出,正往一处汇集。往日于平地之时,见得大军,还不觉浩大,今日于山上观之,直感雄壮。云涯儿自是顾不得楚阙那警告,思来定是与方才褚飞燕突然入帐有关,于是指于楚阙看之,这才将楚阙注意也转移过来。
第一日来便遇见如此动静,云涯儿又怎能坐视不理,遂与楚阙商议,一同前往,见机行事。并又再三叮嘱决不可轻易招惹事端,只要性命无虞,凡是皆需忍耐。楚阙虽心中答应,口上却仍不饶人,撅嘴揪于云涯儿之耳斥道:“何时轮到你来管教我了”看着云涯儿连连求饶,心中是莫名舒畅。
匆匆赶来之时,黄巾众人已集结完毕,正等正中褚飞燕发号施令,并未见得张牛角所在何处。褚飞燕立于正中,慷慨激昂,口中所说附近有一伙流寇,因与黑山之军争夺地盘,又来进犯,此次欲挑选一人,领军前往将之歼灭,以绝后患。
然四座之人虽皆斗志高昂,却无人敢应。观之众人也确实多为村夫,又怎会懂得带兵打仗之事,故不敢领命为之。只楚阙听来却觉极好,想来不过一伙流寇,定也不过百十来人,有自己在侧,让这泼皮带兵应也绰绰有余,正是其表现之机。于是轻推其臂,让其领之。
可以云涯儿这谨小慎微性格,哪里又愿出这风头,推脱再三,结果仍是俱于楚阙之威,上前一步喊道:“不知可否让某前往一试”刚说出话来,便已后悔,只可惜毫无退路,只能寄希望于那褚飞燕瞧不上自己而推却此事。
谁知褚飞燕早在之前见时,已对云涯儿留有颇多好感,这番正愁无人领命,又遇其自告奋勇,不免更为欣赏。想来那贼寇人数不多,也正好试之一试,若能大用,日后也算多了一员大将。
于是褚飞燕欣然邀云涯儿上前,见云涯儿骑虎难下、半推半就走上前来,更觉其不骄不躁,可堪大用。故而问也不问,直接当即宣布,抽选三百勇士于其,前往将那流寇荡平。一时之间,四座呼声高涨,纷纷叫好。
等到云涯儿回过神来,已是被楚阙领着出了山来。望得前方数百骑马之人正舞刀叫嚣,自己所带却是三百步卒,不禁冷汗直冒,呆望楚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