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刚未安稳片刻,负责替自己安排饮食起居的小卒,已是气喘吁吁,奔将而来,还未站定,又是下跪,又是道歉,一副惊慌失措之态。细而问之,原是方才前往询问是否需要送饭之时,发现云涯儿不在帐内,因怕张燕怪罪,寻了半天这才寻得。
未想自己贪玩之举,非但中了杜远全套,还几害此卒遭殃。心中过意不去,便忙答谢于其,并给了些钱物,以安其心,然后告知于其,自己有手有脚,不需人照顾。而又见其吞吞吐吐,推说是张燕要求当如上宾一般照顾夫人,云涯儿这才恍然大悟,因而不再说何,令其自去。
想来这张燕倒也不完全是那毫无心机之人,再而又想,能坐于张燕之位,不留些心计,又怎能长久,不过是些自保手段,倒也无需在意。遂而就此混入普通兵士之中,用完饭食,稍作歇息之后,也一同前往操练。
不巧自己混入这支队伍,竟是张雷公所部。若是他人也就算了,这张雷公被自己当众击败,定觉面上无光,又岂认不出自己来。原以为这张雷公自会不服,又来挑战,却不曾想其走上前来之后,竟尤为客气,而双掌互搓,声音轻微,不似之前,“敢问付生为何来我麾下,不知”而后慌忙改口,“付生愿来,当是雷公之幸,瞧我这嘴,净说胡话。”大概是觉己过于冒昧,并伴以轻拍已嘴。
这笨拙之态,云涯儿往日也见过不少,倒觉这张雷公确实心诚,未想如此世道,依然还有人能感服于武名之下。不过从其称呼态度上也可看出,其果真是毫不知情,更是觉已真是那所谓“付生”。这倒也好,不但省去了自己掩藏身份之功夫,更是能够趁此与张雷公相熟,说不定可以探得一二消息。
见云涯儿未做反应,张雷公迟疑一会,转而自我介绍道:“方才以武相会之时,未能报上大名,确实有失。军中之人皆唤我雷公,因张将军为吊唁旧主张牛角,改姓为张,故我等入军之后也改姓张,付生称我为张雷公即可。”紧接拱起双手,行之一礼,“不知付生高姓大名,雷公可否有幸得知”
听到张雷公这番介绍,云涯儿又于心中琢磨,若是照此,自己岂不要改名张云涯听之倒也倒也不错,于是一时兴起,与张雷公回道:“这番听雷公兄所言,付某心中颇为震惊,既然如此,往日名字便也不重要了”旋即沉思一番,灵光一现,“我平日也好飞檐走壁,善使巧劲,不擅刚猛,轻盈之态,自比黄雀,加之也以那张为姓氏,不如就连我张黄雀吧”
“张黄雀,”张雷公重复了一遍此名,脸上表情表情有些怪异,却又立即大笑开来,“好黄雀之名,也是好名,我张雷公今日有幸见证如此时刻,也是三生有幸,黄雀可否能与我前往他处,畅饮一番,结为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