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得云涯儿慌忙又再举起手来,不敢多言。且此问一出,倒真将云涯儿问住,思来自己与众人所言多半已被其听去,定非字面之意。但己前来确实是为寻医,又有何诈言,想至此处,心中忽然一紧,莫非其已猜得自己寻医是为替其医治而观其如此之貌,显然极为不满,若真如实告知,岂不就此以为已欲加害于其,而将己活剥生吞了
不等想出对策,对方竟怒喊一声“竟还不招”而真将剑劈下。眼看便要落于头顶,云涯儿也不敢再赌其是否威吓,情急之中,猛朝其扑去,连人带剑按倒在地。随后被其骂之一句,才发觉如此之为已将其彻底激怒,而又慌忙跳起一边道歉一边逃窜。但仅凭云涯儿这等脚力,又怎得逃脱,被其追上刺来一剑,幸而只是照准背部,虽有疼痛,但无大碍,尚可奔逃。
而对方这般倒是未因不能刺入震惊,并且显然早已失了理智,仍照云涯儿后背胡乱砍之一通。将那衣物砍乱之后,终是望得那宝甲显现出来,更是愤怒不已,“原来你不过是靠此物防身,早知如此,头回遇得你时就应先割你项,亏我还再三忌惮,拖延至今”继而举剑猛蹬几步,即将靠近之时,突然反过身去倒蹬一脚,就此跃至云涯儿跟前,挥剑直朝那颈劈去。
云涯儿一路只顾逃命,哪曾想过对方竟还有如此一招,此刻即便对方并不使力,自己疾跑之中也难以停下,必将撞上。千钧一发之际,不知为何身子竟然自行仰倒下去,并且右手顺势抽出坏刀,直以刀侧猛挑对方之剑。止步立身之时,已然望得对方因无法承受方才震击而脱手其剑,落于地上。
大惊之余,云涯儿还未完全弄清状况,对方却又以左手拔出另一柄剑,背身斩来,转而侧下身去拾起落下之剑。幸好此次不过佯攻,剑刃还差几寸才可打至云涯儿刀上,否则云涯儿其实并无信心能接下此击。
待对方重新站好,一剑平举,一剑竖握,架招怒视,又再喝道:“未想你身手如此了得,平日竟还装那贪生怕死之相,还说未有何图谋今日若不除你,只恐后患无穷。”云涯儿自知此战已难以避免。
只是如何也是想之不通,除了完全记不得武艺那次,楚阙每每失忆皆要将己视为仇敌。若说因受人蛊惑,也未免太过巧合,哪有每次皆会先遇得自己仇敌之理。况且自己并不记得有何仇敌,倒是那士口一直阴魂不散,扰己安宁。调换先后顺序反而更为说得通顺,那便是士口为促成楚阙与己相杀,而几番加害于楚阙,令其失了记忆。如此看来,那士口才是自己当先铲除之大敌,比先医治楚阙亦更为重要。
沉思之间,不知对方是否察觉破绽,又再引剑杀来,不过习惯直刺腰腹,才令云涯儿有招架之力。然这般左挡右闪,已是云涯儿极限,且方才神力显然已失,迟早落得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