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郭嘉步下车来,本欲再行解释,见得云涯儿之状,却抚心惊道:“原来美人如此之态也是楚楚动人”旋即又扭头望向车夫叹之一声,“既然美人不愿与我相见,我郭嘉又怎能再作纠缠你且就此听从美人之意,好生服侍,工钱我自不少你半分,并加一倍。但日后再见之时,美人若有半句怨言,那也休怪我郭嘉待你不厚,你可知晓”
听完其言,车夫允诺一声而稍有疑问,就被郭嘉先行截断,“我于阳翟各处游历多时,区区十几里脚程又如何难得住我我之安危,你自不必放在心上,日后只奉此美人为主便可。”说罢,挥手潇洒离去,真未再作多言。
见郭嘉已走,云涯儿虽未缕清状况,却也万分欣喜,正好将将恢复些气力,遂绕开车来,缓步前行。哪知那车夫不仅牵马跟来,还主动询问道:“天已渐黑,小人观新主人也有些乏了,不如就此坐上车来,前往投宿可好”
不禁诧异转头望去,观那车夫膀大腰圆、面相随和,倒颇像实诚之人,应当未有作怪才是。随即思起方才之言,惊觉郭嘉原非随口说说,遂又陷入混乱。心想此些富家子弟是否皆为从不考虑他人之想而任性妄为之人。而又转头再想,既为那无赖安排,决计不止这般简单,万一二人与己相会之前早已密谋,趁那夜深人静之时将己掳去,岂还能有好事如此随从,纵使郭嘉愿遣其从,已又怎敢收留。
因而故作不屑,冷冷说道:“不必了,我素来孤身一人闯荡世间,早已习惯风餐露宿。你主人已走,何不跟随其去,来扰我作甚”转身步去。
听得此言,那车夫自也未就此罢休,仍紧随其后,再作解释,“方才新主人走得匆忙,未有交待清楚而贸然跟随,乃小人不是,这就细细说来。少主之意,便是要小人如往日服侍少主那般安排新主人饮食起居,其他之事权听主人差遣,主人不说,小人亦不打听。不知此番之言解了新主人之惑未有”
这惑自是解了,但云涯儿反倒更为担忧,那郭嘉安排此人前来,即便真是未有歹念,也可随时从其之处了解自己行踪,若真如此,那还得了想至此处,忽然停下脚步将剑抽出,直指车夫而道:“你莫非是受其指使前来监视于我不成那我劝你趁早离去,否则休怪我不讲情面”以作试探。
一听此言,车夫果真立即跪倒在地,恳求而言,“此事冤枉小人不过少主家中一杂役,又岂能堪此大用若是未能与新主人一同归去,只恐往后连杂役也不可再做,那小人一家老小又该如何谋生还请新主人网开一面将小人留于身边。若是实在信之不过,小人愿对天起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