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相问,那仆已主动告之,“小人昨日接过马车,因恐夜间有雨,便领至内院。本想解了缰绳再把马牵来此处喂养,哪知何此马一无绳索束缚,便不再听话,小人只好将之拴于内院柱上,留于车旁歇息。但不想夜间小人便被贼人骗绑,方才得主人解救,唯恐马车有失难以交代,急忙赶来,却见此马仍安然驻留原处。只觉其果非比寻常,因而好生照料,又得主人传唤,才将其带回此处。”其一边说来,还一边将马抚之,确实颇为赞赏。
只不过云涯儿越听越是谨慎,按理来说,此车本为郭嘉所留,怎不顺带一同带走继而思来大概郭嘉仍有预谋,不愿暴露,且马车过于明显、不易藏匿,才弃之于此。不过如此倒也正好,反正自己赶路辛苦,能有此车,不算与那郭嘉白打一场交道。旋即不再多言,欣然受了马车,就此拜别。
然而牵马行于道中之时,云涯儿不禁又再思索,未能得到荀彧协助,亦亦无半点头绪,只凭一人一车,若要寻人,还不知会耽搁多久。前番尚且是为营救郭嘉,而不得不为,这番想来既已认定其为匪首,倒是无甚紧要了。况且此事终归不过是一己私怨,往后有的是那报复之机,若为此未有把握之事而空耗时日,耽搁许多时日,才是因小失大。随之又想只能算那郭嘉走运,遇得自己未有功夫与其计较,继而跃上车板,驱车往东。
话说,这这颍阴东面去往许县之路,倒是比己来时所走之路好走许多。加之已无郭嘉拖累,先前诸多不便亦可随意处理,省去不少功夫,只觉这般就连车速也比先前快之许多,料想照此疾驰前去,应当不过片刻就能抵达。
只可惜世事难料,偏偏越是好走之路越是易遭人设卡拦截。眼看许县已是近在眼前,却是望得前方道路之中蹲坐数十人,个个衔草拄刀,一副凶相。云涯儿急忙停马,几欲调头,那边早已抢先扔来不知何物何物,惊得马匹急停并不敢再动。随即便见那人站起身来,喊道:“此山来者何人可知此处早已为我等乡勇所占,若想过之,留下车马钱财,我等必不为难”
望那边数十人形目寻常,绝非何厉害之人,口气倒是不小。若是楚阙本人,想必早已呛声回去,但此时毕竟是云涯儿,尚还不知晓对方底细,唯恐有失,自不敢徒惹事端。只得也与对方喊道:“对面英雄说笑了,小人只有此些财物,若是尽皆交出,只怕此去也是去不成了,不知各位可否通融一二”稍作示弱而看其反应,再作打算。
“住口”那边之人却毫无商量之意,喊之一声便提刀而起,“颍川之内,还未有敢与我等讨价还价者,你怕不是从外地来,未曾听得我等乡勇威名那我今天便要告知于你,我等可是昔日剿灭黄巾余部之义士,你这寻常百姓自当感激万分,唯恐所赠之物我等不喜,竟还欲不给真是可笑至极若无我等,你还不知何时早已成了那黄巾贼之刀下亡魂,哪还能享得如此清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