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安顿下来未过多久,即又受召于祖茂帐中商议。其间得知,听闻区星大营自其突袭以后已混乱不堪,其便又生夜袭之意,意图截断区星后路,再一举歼灭。
虽不知其明已想好对策,为何还要召集众人,不过思己如今寄人篱下,倒也无需多作过问,照办便是。
偏偏赵锦不甘安分,于祖茂询问各人看法众皆沉默之时,提出异议“此事不妥”引得众人齐刷望来,好不自在。
幸而祖茂深明大义,不但未显不悦,反虚心相问:“哦此话怎讲,还请夫人指点一二。”
得了准许,赵锦便也不再忌惮,立站起身来,滔滔不绝,“想必诸位早已见得区星之众凶猛异常,自不必我多作形容。虽说此时区星大营已乱,看似佳机,但其人凶猛未消,仍具威胁。而据我往日经历推测,将军若不能以数倍之兵强攻,必不得胜。然若如此,夜袭便已全无意义,且还会使伤亡惨重,实为不智。”言说之际,其还时而望向众人,时而望回蔡全。
“言之有理”祖茂听至此处,对赵锦大为赞许,并也随之站起行礼询问:“夫人既然对此刻状况分析得如此透彻,想必心中早有应对之法,还望莫作保留。若我军能因此得胜,必记夫人头功”
经此一夸,赵锦显然已有些飘然,看得蔡全不禁又替其捏把冷汗,怕其将话说太满到时难圆,而遭惩罚。不过知其已是骑虎难下,若行阻止,必适得其反,只得随众人一同默默听之。
“能得将军赏识,小女子自是受宠若惊。然我不过一村妇罢了,想也知此非我所出之谋,乃我夫君与我闲聊之时悄悄告知罢了。不过夫君谨慎,并未敢于将军跟前妄提建议。本此若仅为建功立业之事,小女子自也愿随夫君沉默,绝不争功。奈何此行事关重大,实在不忍见得诸位牺牲惨重,才斗胆僭越相提。”
其说一通,全未提出半句有用之策,反将事皆推己身上。这边顿觉赵锦已然辞穷,更为之担忧,也欲起身圆说,却见赵锦正望己摆头继续说之。
“这克敌制胜之法,因事出突然,我夫尚无准备,我一妇人亦不懂之,自不敢枉自出谋。具体对策,需据那区星举动来详尽谋划,还请将军愿信我言,候之三日。三日之后,若区星未归,即可不费一兵一卒取得敌营;若区星已归,亦可另作他法一网打尽。”
言罢,赵锦也向祖茂深行一礼,倒是观之诚意十足。但此仍为虚言,实难不觉其为拖延,使得这边担忧丝毫未减,不由心虚望向祖茂。
而那祖茂果然一脸愁容,沉默片刻才作回答,“三日如此之久,足以令孙将军正面杀败敌军,又何需我去劫营只怕”
“只怕如何若孙将军真能三日歼灭区星,岂不皆大欢喜,又有何可忧”
那边话未说完便被赵锦截断,但其所言更为尖锐,不禁猛然察觉自己已不知此女是真不谙世事还是故意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