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掌一人终归太慢,且此刻还觉体力不支,怕是难撑多时,只得又再分心思虑是否能有他法一次多伏几人。
忽而望得手上水珠,顿时忆起赵锦曾言并不非要直接碰得其人,铁锁也行,而联想方才那几反常之人,不禁思来莫非水也可行
继而盘算反正已是退无可退,尝试一番尚还存有一线生机,遂将右掌放入水中,集中所有思绪,尽想来敌退去。
然屏息三下,敌却全无反应,仍旧以那狼狈之态踩水袭来,不得不又将手抽出,一一应对。
僵持片刻,已喘粗气,抬臂亦觉吃力,而湖水虽筛去大半手脚爬行之敌,却仍有大量站立行走,稀稀散散铺满半片湖面。自觉已无退路,不由灰心垂下右臂。
又再触得水面瞬间,只觉掌心有如雷击,酥麻炽热,欲作抬起,却是发现手如被那水面咬住一般,全不能回。随即雷击之感从掌心流遍全身,整个人皆已无法动弹。
绝望当中,眼看那敌己近至半步之处,张口咬来,只得用那唯一能动之口声嘶力竭喊道“滚开”作那最后挣扎。
随之更强一股电流源自掌心有如炸裂一般迸发开来,竟能以肉眼望得其枝向那众敌散去。只见每枝触得之敌,皆当即止步、不再动弹,就连口舌也停,有如雕像一般。
与此同时,这边已觉气力殆尽,虽可再动,却只能仰倒下去,看那水面慢慢没至脸上,直到整个人皆沉入水中
入水一瞬,并不觉有何窒息之感,反观眼前之景既非天空,也非水中,而为一幕幕奇怪之景。每幕当中皆有一女子身姿,观之熟悉又无印象,这般若即若离之感,有如他人记忆。
更为奇怪之是,己所站之处,明仅半人之深,此刻仿佛落之许久也未见底,亦未浮起,不禁猜想莫非已命已失,眼前之景不过全为幻想
“姑娘,姑娘”
正作释怀欲就此逝去之时,却是发现自己竟被人两声唤醒。惊异之是,自己此刻竟连跌落湖底之感也未有过,便已站立,而眼前所立之人,乃为一须鬓皆白之翁。
听其所呼并非为己,但其双目所视则乃己面上,大为疑惑,立即张望四周,发觉身侧并无女子,因而更为诧异,忙问:“先生所喊姑娘可在何处为何又要望于我身”
哪想那老翁听得此言,竟展笑颜、搓手挑眉,“看来姑娘今日又想戏弄老夫,也罢,既然姑娘尚还精神,那我自也不多打扰,你且记得稍后用饭便是,今日有鱼。”言语一番,还未相答,转身便往屋行。
随其身影望去,这才发现自己此刻所之处,已非先前。观之丘陵起伏,并无高树,仅有浅草,一望无垠。而那远处高山流水,似如画般,望之秀美,却不真实,天下地上亦无半只飞禽走兽。
若止如此,尚还可觉乃贫瘠之处,不算稀奇,但那天上一云未有,却不见红日,终觉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