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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闻言,咬着牙让自己的态度符合一个斗升小民,“你只不过是大周的官员,我身为罗刹人,可犯不着看你脸色。”

“说起脸色一词,掌柜的,你过你听过四川变脸绝技吗”宋学慈继续维持得体的微笑,开口用罗刹语介绍了一遍何为变脸,然后意味深长看眼掌柜的,朗声道:“本官身为川蜀前任总督,哪怕离任了,但让变脸绝技声名远播异国他乡,也是为一方父母官应尽的职责。”

说完,宋学慈笑眯眯的从袖子里掏出惊堂木,重重在柜台上一拍,一字一顿,铿锵有力,咆哮:“全部给我肃静再敢喊打喊杀,小心你们大公的命”

此话一出,屋内屋外静寂的一片,落针可闻,所有人都愣愣的看着宋学慈。望着人忽然间冷清气质陡然带着浓烈的杀气,恍若传说中一念堕魔的魔王一般,不由得心头一颤。

被详详细细介绍了一遍什么叫变脸,又听闻这开门见山的话语,掌柜的面色不自禁刷白了一分:“你定然是在胡说八道。”

听了这话,宋学慈眼眸带着分嗤笑,朗声:“一个都别给本官走等欣赏完本官特意为你们准备的七十二变先。否则刽子手立马就砍人。推一个人过来。”

“是,大人。”

有人应下过后,当即推过来一个瓦西亚扎伊的侄子前来。

“这只不过开胃菜而已。”宋学慈声音依旧不急不缓,眼眸直勾勾的盯着掌柜的:“小王来给大家表演。还有你们在座的各位,远东客栈千千万万,为什么要住这个客栈,缘由本官懒得跟你们废话。现在闭嘴看戏,否则你们既然装商贾了,那就不要问为什么欺负人了。”

被赶过来的商贾们:“”

掌柜的:“”

所有人正憋着气,想着该如何振振有词反驳,便见“铛铛”声音响起,紧接着便见一个人穿着披风,面上花着油彩,五颜六色的,是个唱戏模样的人前来。只见这人手持披风,对着宋学慈跪地单膝行礼,一起身,放下披风,当即就换了一张脸。

看着人那张脸,掌柜的面色大惊,结结巴巴:“大大公”

被唤做大公的小王笑了一声,抬手拿起披风,又瞬间换了一张脸,笑着:“各位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啊。小老儿祖传手艺,说变就变”

说完,又换了一张脸。

掌柜的抬手摸摸自己的脸,再瞅瞅对方长的“脸”,气得面色青白一片,胸膛匍匐着喘气:“这这”

这大周密探什么时候换风格了

正欣赏变脸的宋学慈听着侍卫附耳禀告,眸光望各处死角扫了又扫,面上带着一份青黑,直接打了个响指:“把大公请出来。”

“是。”

一听宋学慈这话,掌柜的当即脑中一片空白,待看着大周人将一个捆着弹、药的人推了出来,眼皮左右跳了又跳。

“掌柜的,去来盆热水,给你们大公洗洗脸,你们也可以验验货。免得辛辛苦苦救回去又白救。”宋学慈毫不掩饰自己个的鄙夷:“说好的一手交银一手交人,岂料你们也算堂堂大国了,竟然如此言而无信。一个国家毫无诚信,你们这些人”

抬眸回扫了一圈真真假假的商贾们,宋学慈开口:“我也不具体点名了。你们自己个说说,真商贾,还有与罗刹人做生意的信任嘛至于伪装的,得了,你们可以回去朝你们的主子禀告。这个国家好斗逞能,野心勃勃,完全是个恶邻。”

掌柜的对于宋学慈言语“挑衅”已经顾不得了,他此刻正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被人拿刷子刷得面色都通红的巴拿大公。瞧着那清清楚楚,没有作假的面庞,罗刹扫了眼自己的心腹,比划了个紧急的手势后,急急忙忙开口,赔笑着:“这这宋大人,中中间没准有什么误会,我我马上派人去请大人们前来,前来。”

“本官怕罗刹的风雪太大,你们迷了路,也怕人不懂变脸之技艺。”宋学慈笑着:“小林小张,你们陪着小王也随着去远东衙门,告诉这管辖的大人。”

说完,宋学慈开口:“怎么不同意”

“这哪敢啊”掌柜的眼见都撕破脸了,面色带着分恼怒:“就怕这三个才真正迷了路。”

“那就看看。”宋学慈冷笑一声。

掌柜的对于“瓮中池鱼”的最后挣扎带着分不屑,但也再三吩咐了一二,让自己的心腹赶紧去帅府汇报。

就在人赶去帅府的路上时,帅府内,勘勘还完整的一座偏僻院落里此刻灯火通明,约翰看着被救出来的大公,望着人一脸隐忍,左手按着自己汩汩流血的胳膊,一脸真挚的赔礼道歉着。

“还望大公恕罪,我不得不如此为之。贾珍一行着实气焰嚣张,尤其是贾珍还犯上,冒充我们尊敬的罗欧大帝。”约翰愤怒的控诉这贾珍的罪行:“综上,这一次帅府被毁,定然不是什么显灵事迹。如若不狠狠处理此事,我怕不出明日,定然消息传满城,到时候闹得满城风雨,若是有愚蠢的民众被其蛊惑了,便会坏了大帝的东征计划。故而,我们才决定先兵行险着,把大公您先救回。因此害得您受伤,此我的大过。此事,我定然任您处罚。”

“巴拿大公”闻言,恍惚了一会,才找回了理智,努力咽下自己被震撼的嗓子眼的心跳他一路进来,眼见帅府破烂不堪,恍若被洗劫的大作竟然是贾珍一个人完成的

唇舌蠕动了许久,“巴拿大公”张了张口,用罗刹语道:“我我饿,先先吃个饭,待本公爵休养生息后再说其他。明那今天的谈判,你你先看着办。但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我要报仇”

“这是自然。”约翰忙不迭道了一句。

“巴拿大公”怒喝道:“还有告诉那个王爷,这样的事情没有下一次了。否则,我们与他的合作便中止了。”

“这是当然,还望大公您息怒。”约翰道:“这一回的损失,到时候对方赔偿了,我们定然会送到您府上,充当给您的赔偿。”

“你”“巴拿大公”微笑:“这怎么好意思呢这一笔钱自然该用作我朝的军费支出,到时候战甲精良,也好杀个片甲不留。”

“大公您真是大公无私。”

“不过,我怎么听说那王爷最近被训斥了似乎失宠失权了”“巴拿大公”说这话的时候,语调缓缓放慢了一分,眼角余光扫过约翰,不敢错过对方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一边手沾了沾自己胳膊上的血,缓缓将手移动到自己的衣袖内。

他的袖子里有一块布,水火不浸。

“这大周的事情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