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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应该在第四节发起进攻。在考试中,大部分学生并没有将代数视为探索世界时简单方便且用途多样的工具,反而其视为亟待跨越的障碍。

所以,虽然考试是很重要的,但是社会必须能认识到考试的极大局限性,并削弱它在选材中的位置。

美国的教育制度以双保险的方式抑制学生在在考试上过分浪费精力:其一,sa的考分只是录取考虑的诸因素中的一项,过于重视sa是不明智的;其二,sa每年有6次报考机会。

台湾、中国的教育制度则以加倍的方式促使学生浪费青春:其一,联考分数是录取与否的决定性因素;其二,联考一年一度。

2、东亚国家对复习的过度重视

2009年释出的”中日韩美四国高中生权益状况比较研究报告”显示:783的中国普通高中学生平时不包括周末和节假日每天在校学习时间在时以上,韩国为572,而日本和美国几乎不存在这样的情况。中国学生每日学习的时间最长。各国学生所学内容的多少相差不会太大,那么如果学习时间过长,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复习时间所占比重过大。这是扼杀学生想象力、创造力的最大手段。

说起复习的重要性,人们经常会引用”学而时习之”,这个”习”就是复习。但是,孔子时代与今天社会有个巨大差异,是学习的内容。孔子时代的主要学习内容是”礼”,扮演者唯反复演练才可达到效果。

但是,人类的社会生活演化到近现代,学习的主要内容由”礼”转变为认知。认知是拓展和变化的,其本质是创造或学习新的东西。如果教育过度强化复习,是产生不出创新人才的。

而且,正如保罗葛兰素所说的”即使在最好的高中里学到的知识,和大学相比也是微不足道的。”以文科为例,那几本高中需要反复诵读的历史课本上的知识,和随便几本大学历史系必读书比起来如何至于数学呢,即使是中学数学都掌握很好了,还没有学到十七世纪就出现的微积分。

何况,随着知识的爆炸,1900年所有的数学知识可以塞进1000本书里,到2000年已经需要10万卷书了德夫林数学犹聊天。可见,花了人一生中精力最充沛的几年时间反复学习这么有限的知识,是多么低效的学习法啊。

这几年有个流行的一万小时理论,对反复练习好像是个理论上的支持。但是,这种论述的多在认知复杂性较低的活动,如象棋、钢琴、篮球、出租车驾驶、拼写。但是,对于认知复杂性较高的活动,如创作、管理等作用就很难找到足够的证据。其实,这一diǎn反而可以用来说明,为什么钢琴小提琴这类技艺的训练在西方业已式微,而在东亚国家却大为兴盛。

这类十九世纪就已经蔚为大成的技艺,特diǎn是难度训练阶梯比较固定,知识总量也已经限定,只需要多加练习即可,而且学习的进度,又可以通过曲目难度或考级来衡量。这正好切合了东亚偏爱的学习法。

所以东亚国家这些琴童家长,多半既没有音乐爱好也不了解古典音乐背景知识,却让孩子花了大量时间练习,其内在出发diǎn,就好像著名笑话中那位因为路灯比较亮,就只在路灯下找钥匙的愚人一样。

3、平均主义和匮乏心态的影响

很多对联考的辩解,都是说,虽然联考不尽如人意,但是是最公平的。这是儒家传统上”不患寡而患不均”思想的影响。公平并没有错,但是如果为了公平,就反而一刀切压制了不同类型的人才发展途径,那就很可悲了。东亚国家的人口基数那么大,这种人才浪费的机会成本也是高得很难估量。

举个其他国家的例子。欧洲学术界有个比较,像英国和德国都算是古典学术的学霸类国家,但是英国这方面的人才要出色不少。究其原因,反而是因为英国的教育制度不够公平。英国有一些中学进去后由于传统原因,上好大学的可能性非常高,这样里面的学生很早就可以不慌不忙地淫浸在庞大的古典学术中。

反过来,德国比较公平,所有学生上大学都要通过考核,这样,学生反而要花更多精力在通用的备考科目上面。结果英国这种表面的不公平反而有可能造就优质人才。

这就像彼得提尔的从0到1中的举的商业上的例子,表面上完全竞争好像比较公平,实际上参加这样竞争的企业利润会变得像刀刃一样薄,朝不保夕,只能顾着眼前利益,不可能对未来做长远规划。

而类似谷歌这样的垄断企业,因为不用记挂着和其他企业竞争,反而可以由更大的自主权关心自己的产品和做各种长远得简直不靠谱的计划。所以学生如果长期处在考试的竞争压力下,自然也就不可能有长远的自我成长计划,而只能把心思集中在将会决定一生道路的一次次考试上。

另一方面,东亚国家从幼儿园开始到大学的学习卡位战和争夺战,其实质是对有限的高质量教育资源的争夺,这个并非没有一定的道理。但是为何这个地区的争夺会达到这样的火热程度呢那也许要归咎于长期物质匮乏导致的稀缺心态。

去年大热门的匮乏经济学:为什么老是在赶an为什么老是觉得时间和金钱不够用指出,当人陷入稀缺的状态物质或是时间时,稀缺会俘获大脑时,人注意力的俘获,不仅会影响我们的所见的速度,而且也会影响我们对周遭世界的认识。而当我们为了解决眼下的难题而极度专注时,就无法有效地规划未来。

我觉得稀缺是东亚民族特有的状况。因为这些国家几千年来都是水稻密集型种植经济,一方面是可以在同等耕地情况下养活更多人,一方面当然是需要付出更多劳动和忍受更大拥挤。到了十七世纪后,就都陷入了内卷化的陷阱。

就以日本为例,15至19世纪,日本人口波动在1000万到2000万之间,约为英国同期人口的四倍。庞大的人口赖以生存的适耕土地,面积仅相当于英格兰的一个县,生产力却又不及英格兰的一个郡县。所以在德川时期,为了维持生存,日本人不但把勤劳节约发挥到了极diǎn,甚至有两个匪夷所思的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