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五没有回答，但是停下了步子，似乎在看着阿山的母亲，又似乎在看着阿山，好半天，才说道：“阿山，你这辈子，也忘不了可儿了，是吗”

闻言，原本还有些失神的阿山，不禁抬头看向了阿五，而阿山的母亲则是变了脸色，“阿五，这么晚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赶紧回去吧。”

阿五背对着我们，我们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看见她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而又向前走了几步，“你今天对我说的话，都是心里话，对吗”

阿山板着脸色点了点头，“当然，我从来只当你是妹妹看待，你和可儿一向亲近，咱们三个又常在一处玩耍，你就该知道她在我心中到底有多重要。”

阿五轻轻摇了摇头，“不，我想问的是，就算没有可儿，你也不会喜欢我，对吗”

阿山已经转开了目光，想着自己的事情，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是。”

“哈哈哈”阿五却突然狂笑了起来，这笑声在这样的夜里，这样的氛围里听上去，是这样的突兀与心惊。

“阿五真的是疯了。”卢燕话音刚落，阿五的笑声突然一收，然后猛然将一团东西甩到了阿山的面前，冷笑道：“那你便睁大眼看看，可儿在临死前，到底有多恨你吧”

原本对阿五的笑声显得漫不经心的阿山，在听到阿五说出可儿的名字时，立即变了脸色，不顾阿山母亲的阻止，几乎是扑在地上，去捡那团东西。

阿山的母亲显然也恼怒了，一边扶着阿山起身，一边看向阿五道：“阿五，时间不早了，你可以离开了。若有什么闲话传扬了出去，只怕对你和阿山都不好。”

听阿山母亲这话与口气，如果说她从前还对阿五有些好感的话，此刻怕是已经十分不喜了。

阿五仍像没听到一般，只是直直地盯着正拆开一封书信看了起来的阿山。

然而没看多久，阿山却是霍然抬头，死死地瞪着阿五，然后甩了甩手中的书信，大声问道：“为什么会这样可儿为什么会在这封信里控诉我和你有事这封信，又为什么会在你的手里”

卢燕一扯聂晨的衣角，“小耳，快去瞧瞧，那信里都写了什么”

聂晨没有立即过去，而是转头看了一眼米游东，米游东一点头，聂晨这才闪身而去。

阿山手中的信纸再度晃了晃，似被一阵微风带起，其实是聂晨在暗中打量，但这点小动静已经不会引起在场三人的注意力了。

聂晨很快看完了回来，然而他还没开口揭晓谜底，阿五却已经冷笑着道：“为什么应该是我问为什么才对。”

“明明，是我和你认识在先，明明是我先喜欢你，可为什么，你永远只当我是普通人看待，却将她这个后来人捧在手心里”

“她什么都比我好，比我漂亮，比我聪明，比我会讨人喜欢，甚至连身世都比我好。我在家里受尽欺辱，她却是古伯的掌上明珠。”

“在学校也是一样，她什么都做得来，老师同学也都向着她。而我，只能一直卑微地活着，永远都只能仰视着她的光芒”

“你在说什么呀”阿山愤怒地打断阿五的话，“你是不是疯了可儿对你不好吗哪次你受到打骂的时候，不都是可儿护着你，带你去她家小住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她都先让给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