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没有说谎,他根本不会蛊术,更不懂得如何利用蛊术如操控这满地如同潮水般的虫群。
他此番只是讨了个巧而已。
因为畏惧朝后倒卷的虫潮,只是看上去像是受了他的操控一般。
实际上,这全然是它们受控于本能的行为。
不过哪怕仅仅只是看上去如此,也足够骇人了。
这是苗州邪医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
他已经被江城这一手给彻底吓破了胆。
邪医双唇颤抖不停。
看着缓步走来的江城,半天的功夫,竟是连一个字也说不上来。
“这次邪医算是彻底栽了。”
“谁说不是呢,最得意的蛊术竟然被一个凝脉境的小子给破除了,日后说出去,免不得要声望大减。”
洪府众人透过玄光镜见此,大多都是扼腕长叹。
闺房之中。
洪梓玥通过玄光镜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颇有些玩味,“这个时候,邪医只怕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了吧
有意思,那木头小子如果聪明点,就会知道,在眼下这种情况下,绝对不要再去刺激对方了。当然,如果不够聪明的话,那也蛮有意思的。
冷嘲热讽,逼得对面狗急跳墙,然后当着众人的面,上演一场狗咬狗的闹剧,那也是别开生面的精彩啊。”
但是可惜,这终究只是洪梓玥的一厢情愿而已。
苗州邪医都已然是活了几百岁的人物了,自然不会意气用事。
虽是知道自己因为江城,大丢颜面,但却也没忘记自己此番入塔的真正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此刻若是暴怒出手,无论最后是否杀掉了面前这木讷修士。
他定然都会被勒令退出接下来的考核。
对于他这种夺冠热门来说,这无异于是将到手的丰厚奖励拱手让给了别人。
一边是个名不见经传的臭小子的性命,而另一边,则是丰厚的奖励、洪府的倚重以及能使整个半个王朝侧目和记住的机会。
傻子都知道孰轻孰重。
“罢了,这臭小子充满了古怪,此刻时间宝贵,还是不宜同他争斗。他来地火塔七层,不也就是希望能有个地方炼丹么,七层这么大,我让他个地方又能如何他虽然厉害,控蛊强过了老身,老夫倒是不信,炼丹也比老夫厉害”
“至于刚才的仇来日方长,等这洪府事了,我再同他慢慢清算便好。”
这么想着,邪医当即就是一个张手,将这白蚁蛊收回了衣袖之中。
咬着后槽牙,不情不愿的冲着江城说道。
“这第七层的地火,你我一人一半,互不干扰,如何”
“哦你愿意同我共享第七层”
江城挑眉,显得颇为讶异。
玄光镜前,杜厌生见此,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感慨道,“江到底还是老的辣。关键时刻,邪医果然还是能分清究竟孰轻孰重。”
邪医咬牙,解释道,“你可别误会了,老夫只是不想你我二人缠斗,让别人白白占去了便宜。”
苗州邪医觉得自己能够做到这一步,已经是做出了极大的让步。
对面这木讷少年按理说,也应该卖自己几分薄面才是。
毕竟两者的目的都不是为了动手才入这地火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