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凌云依旧是俊逸非凡,仿佛是天生的太阳般,吸引着人们的目光。
刘璃梦十八岁那年与他一拍即合,一起哄骗李子风离开她,凯越建筑便是靠着那两年急速发展,一举跃入豪门之列。
当时刘璃梦倒也不在意帮他一把,能演的真一些,让李子风离她远远的本来就是她的目的。
即使是离过婚,他的身边依旧总是围绕着一些名媛千金,即使是一个荒唐的花花公子,也挡不住那些飞蛾扑火的女孩。不得不说,这真是个看脸的世界。
谢凌云看到刘璃梦站在一旁品酒,身边并未有人靠近。心里酸酸涩涩的,说不上来的感觉,前世的,今生的,交错复杂,两世为人,她都是那么苦。身上再多的光环,都没有快乐,没有笑容。
他跟几个贵女随意寒暄了几句,就离开走向刘璃梦,看她的眼神有些复杂,顿了顿:“刘璃梦。”
刘璃梦继续漫不经心的喝着酒,小口小口的抿着,嗓子眼里懒洋洋冒出一个单音节:“嗯”
谢凌云是张芸的前男友,她虽然对张芸恨之入骨,但对谢凌云却没什么感情。
即便她感情缺失,但她还是恨张芸,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不,绝对不能让她死的那么容易,要让她生不如死,后悔招惹了她刘璃梦,做鬼都害怕她,一辈子都活在恐惧里,这样才叫报仇
也许,她是把对所有人的恨都转移到了那一个人身上,才懒得去回应其它人的感情。
谢凌云已经看惯了她漫不经心的样子,倒也不在乎她懒散的态度,熟捻道:“身体好些了吗,看你气色好多了。”
刘璃梦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她什么时候跟他这么熟了虽然曾经有过一场婚姻,但他们彼此心知肚明结婚不过各有目的。更何况,领证第二天她就被绑架了,昏迷了将近一年后醒来就离婚了。这样短暂而又不够名副其实的婚姻,在刘璃梦心里,什么都不是。
她说:“还好,不好意思,我去补妆。”
语调平静,完全不像是面对一个还关心着她的前夫。
谢凌云心里说不出的难受,记忆里那个女孩对他百依百顺,永远都是用那种炽热到,似乎是下一刻就能让人燃烧起来的目光看着他。
可是,他亲手把她毁了。
那个阳光下笑颜如花的少女,是怎么一个人熬过寒冷寂静的夜。明明知道他心有所属,还是执意为他付出所有。
他承认,最后,他心疼了。
无关爱情,却让他疼到无法呼吸。
李子风说,她有抑郁症八年,你都不知道,我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值得他这样的。
前世,他们相识八年,结婚两年,她永远都是出现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即使知道他心有所属,也心甘情愿被他利用。
她知道他最喜欢的菜是水煮鱼,所以每次回家她都会亲自下厨,说来也是奇怪,那么高高在上的贵女,居然有一手好厨艺。
她知道他好面子,遇到难搞得案子都会悄悄提前打好招呼。
她知道他转移财产,却还是装作不知道
如果没有张芸,他想,即使不会爱她,他也会宠她的。
他还记得,她被李子风带走时,看着他绝望的眼神,那种压抑到深处无所释放的无助彷徨,到最后变成了怨毒。
你为什么不爱我
为什么,就不能爱我
你终究还是不肯爱我
为什么因为他爱的从来都是张芸啊。可是最对不起的却是她。
明明不爱,为了她家的背景势力,为了平步青云,一帆风顺她什么都知道,面对他的冷漠无情,也只是沉默不语,依旧不改初心。
前世种种,往事不再,而今生,他醒来后发现他已经和刘璃梦离婚整整五年。
一切都与前世不同,他都开始怀疑,所谓前世,不过是他的一场噩梦。
真实的,让人心痛。
刘璃梦身体不好,所以喝了点酒,脸上就有些微微发烫了,并非是醉了,只是身子虚,承受不了酒精的刺激。
昔日的千杯不醉,千杯不倒,到如今还真像个柔弱的林妹妹。
她一个人来到洗手间,看着镜子里那个眉目如画的女子,微微勾起唇角。
倾国之色,美若芳物。再强悍无情的女子,都在乎自己的容貌,更何况,刘璃梦这种天生的颜控。
如果她肯勾引,那这个世上没有一个男人能抵得住她的诱惑。
耳边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她微微眯了起来眼睛,十分确定这脚步声不是女人的。慢条斯理地从包里拿出一把小巧的银色手枪。
让她猜一猜是谁呢有这么大本事突破她身边无数的高手除了他,好像也没别人了,想想还真是有意思呢。
呵呵。
是把他剁了呢还是挑断他的手筋脚筋扔到山里喂狼呢真是个让人为难的问题。
镜子里,出现了一个男人,一身利落的西装,小麦色的皮肤看起来格外健康。眼睛锐利如刀,在看到镜前补妆的女人,眼神中竟露出了一丝无奈的温柔和痴迷。
江路。
刘璃梦冷哼一声,没有回头,继续化着口红,任何时候,即使是手染血腥的时候,姿态都要是迷人的,这是刘璃梦给自己的要求。
变态的强迫症。
江路一步步靠近,就在他即将触摸到她的时候,她忽然转身,扬起一个明媚到了血腥的笑容,江路忽然不动了,显得有些头疼又有些无奈。
“刘璃梦啊,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这样拿着枪指着我,合适吗”
江路声音低沉暧昧,脸离她很近,说话的气息吹在她的脸上,让她感觉一阵恶心。
“你是觉得,我不敢在这里杀人”
声音冷漠,食指微动,江路举起手往后退了一步,声音里带着讨好:“ok,ok,我怕了你。我就是想来看看你。”
刘璃梦听他说话都觉得恶心,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只听砰地一声,在安静的洗手间里显得格外清晰。虽然装了消声器,但还是有点声音,不过,外面正在放音乐跳舞,不仔细听,也听不到声音。
江路身形再快,还是被打中了胳膊。胳膊汨汨流着鲜血,他退到窗边,冷笑一声:“你还真是够狠不过,我就是喜欢你这个劲儿,够味儿”说完,纵身跳了出去,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