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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可不是信口胡诌。天启王朝的酒,以他今天宴请所用的米酒为主,酒精度数很低。以他在现代社会喝灌了二锅头的酒量,不说千杯不醉,这些人想要灌醉也不是多么容易的。

可是他是真的高兴,人们的恭维话一讲,酒还没进肚子就先醉了三分。

喝了醒酒汤之后,张辰被乐溪勒令去房间里休息,在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院子里响起了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吼。

“那个臭小子在哪里我今天非得要骂他不可这是胆子肥了,不把我这个老头子看在眼里了哈连怀孕生子这样的大事,都敢隐瞒不报了”

“爷爷您消消气,这可真的不是阿辰故意的。”是乐溪的声音,“当时阿辰本来打算写信告诉家里的,这不是收到爷爷的信说要过来看我们嘛然后阿辰就怕您知道了之后,来的路上赶得太急出了事,就想着等您来了给您一个惊喜来着”

“可谁知道,您拖了这么久才过来”

最后一句话乐溪几乎是嘀咕了,可是老爷子耳朵灵敏,听得真真儿的,当时就炸了。

“乐溪,我怎么听着你这句话是在埋怨我合着都怪我老头子脚程太慢,出个门也拖拖沓沓这么长时间,你们两个把这么大的事隐瞒不报,就一点错处没有”

张辰听到这里,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几年不见,这老爷子遇事非要跟人争个对错高低的毛病,是一点都没变。不过他可不会在这个时候去他跟前找骂,乐溪对付起他来,那功力可比自己强多了。

当下也不着急,慢条斯理地起身穿戴。

乐溪这边,已经小心翼翼地把老爷子给扶到了卧室外间的椅子上坐下,十分有眼力见的沈波,早就安排了丫鬟送上糕点茶水,随便带着老爷子的随侍去了休息的客房。

“哎呀爷爷,您这样说可真是冤枉,”乐溪使出愈发精湛的撒娇绝技,“我怀孕这段时间,可辛苦了,不是孕吐就是肚子疼的,您瞧我这脚踝,这都过了一个月了,还没有消肿呢,阿辰光顾着照顾我了,连生意都没去管呢再说了,这几个月我们哪天想写信时,就想着您应该快来了快来了,所以才拖到了现在”

“阿辰那天还说,等过年开春了天气再暖和些,就带着孩子们去都城看您呢”

后面这句话大大取悦了张以诚,不过他可不舍得曾孙受苦。

从都城到坤城,要不停歇地坐上一个月的马车,他这把老骨头都快被颠散架了,娇娇软软的两个小曾孙怎么受得了

“那可不行,孩子这么小,怎么能不管不顾地赶路”

当下老爷子就开口阻止,话音未落就察觉,自己好像被孙媳妇的这一番话给拐了。

不好像是对待张辰似的训斥她,老爷子只能吞下这个哑巴亏,不过想到两个曾孙,他的心瞬间就软了下来。

“孩子们还没醒呢这是把白天当成夜里了”

“不是的,爷爷,他们白天睡了,一点都不影响晚上睡觉的,一天都要睡九个时辰呢”提起孩子,乐溪有说不完的话。

“睡多了好,睡多了长的快”

因为年代久远,张以诚都不记得上次面对婴孩时的张辰是什么样了,不过出于血脉天性,让他对于这两个来了快一个时辰还没见上面的曾孙,有了许多的暖意。

他很乐意听乐溪多聊聊他们。

听乐溪向老爷子说着这一个月来新上任母亲之后的各种糗事,老爷子笑得合不拢嘴,还不时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哈哈,是吗这么逗”

“嗯,知道护食,不错不错”

“都快十斤啦养的挺好”

“饭量大,这是随了老根儿,我们老张家都这样,阿辰那时候得两个奶娘的奶才够吃呢”

“哈哈哈”

“好”

“”

两个人一个喜欢分享,一个乐意倾听,外间的气氛,出奇的热络,以至于张辰出来之后在门口站了许久,两个人都没能发现他。

“咳,爷爷你来了吃饭了没有”

主动出击为自己找存在感的他,甩出毫无诚意的干巴巴的一句问候。

“哼没吃,早就被你给气饱了”

正主出现,老爷子重新恢复傲娇,当下一甩脸子,不搭理他。

“呵呵”张辰苦笑,还以为乐溪把老爷子哄得忘了这回事了,没想到还给记着呢“不吃饭那可不行,就算您生我气,也得吃饱了才有力气不是乐溪,赶紧给咱爷爷弄些饭食”

“别跟我来那一套,以为用点儿吃的,就能堵住我的嘴呐”

第三百五十三章定下

好说歹说之后,张以诚终于被劝着去了客房梳洗,张辰总算舒了一口气。

等老爷子重新坐在花厅,张辰向他提起了正事。

“爷爷,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

“前段时间确实是出了点儿事,不过都解决了。”张以诚并没有瞒他,身为张家唯一的男孙,张辰到底都是要接触这些的。

当下他就把事情跟张辰说了。

原来张家几代从军,在军营里也算是培养出了一批忠于他们的势力,这事本无可厚非,天启王朝不止他们张家自己这样做,拥有自己私兵的权贵们也多的是。

他们都会默契地,把私兵的数额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不过在属于他们的圈子里,这些都是众所周知的秘密。

因为这些人一般被用来保护家族子弟的安全,当朝也不会多管,只要不闹出影响恶劣的事故,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事情就出在一个意外的事故上。

当年张辰被人追杀,虽然知道是张念君所为,可张念君所调用的人,是他在江湖上雇佣的。

本来就有一些穷凶极恶的人,以帮着一些有钱人做这些不法勾当过活,张怀安当时查到之后,也只是让那些人认罪伏诛罢了。

可是就在今年春天,张怀安忽然得到消息,说那些人其实不止是表面上的那样,只是一些下三滥的恶人。他们私底下的身份,是张怀安某个对头的私兵。

这样算下来,当年他们对张辰追杀,到底是受张念君所雇,还是本来就打算这样做,就有些值得推敲起来。

张怀安在军中抽不得闲,只能修书一封,把这件事交给老父亲处理。

老爷子能为后辈做事,自然使出浑身解数,不过因为此事牵连甚广,一不留神就会反被对方捉住把柄,老爷子只能徐徐图之。

这一拖沓下来,就到了现在。

原来这就是老爷子始终不能成行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