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手有些颤抖,接过宫女递过来的懿旨。
“多谢太后”
紧接着,太后又赏赐了,许多金银财宝。
并用豪华的马车,把她送回了秦王府。
一路上,青青神情都有些麻木。
一直都想离开,可如今为什么,有些彷徨,有些迷茫,是什么改变了自己的初衷。
她不想去探究,总之这一次,可能就是真的要离开了。
回到王府时,正是晌午时分。
她怀揣着懿旨,像背着一座大山一样。
十分的沉重,一直呆呆的坐着,秦晋回来,她浑然不觉。
秦晋今天,之所以早回来,就是想好好和她聊聊。
走上前,手放在她背上,把她惊了一下。
他随即,坐在她面前,目光炯炯的注视着她。
还没开口,却见青青突然站起,还对他甜笑了一下。
秦晋只觉得眼前晃了一下,心里一阵柔软。
她却从怀里,抖出一件什么东西。
“秦王,接旨”
秦晋微愣。刚想说,别闹了,可看她手里真的是懿旨。
秦晋不得已,跪下。
“太后懿旨,云青青救太后有功,被收为义女,并封为郡主,因其不喜秦王,准许离开王府,自由择偶,钦此。”她一口气,仿佛用尽了,生平的洪荒之力,望着下跪的秦晋:“接旨吧,王爷。”
秦晋被突如其来的情况,震的有些发蒙,一时没反应过来。
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显然是不敢相信。
直到青青把懿旨放在他手上,他看到上面的字时,眼前有些发黑。
“这哈”
“王爷,今晚我暂住望月阁。三日后搬走。”
她说完,决绝转身,仿佛对他不带一丝留恋。
秦晋手下意识的收紧,懿旨在他手里,慢慢变得粉碎,一拳砸在旁边的板凳上,凳子,顿时四分五裂。
“这懿旨是你求的”
“是”
“云青青,这是你想要的吗”
青青顿住脚,并没有转身,淡淡的说了一句:
“对”
“好,很好”
秦晋说的咬牙切齿,随后放声大笑起来,笑得令人心惊胆战。
“我就那么让你难以忍受吗”
他目光阴寒,咬字极重,谁都能听出来,他在生气。
“是”
青青依然很寡淡的说了一句。
“呵”
秦晋胸口传来一阵闷痛,更有一腔怒火,在体内翻滚,他都有,想把面前的小女人,掐死的冲动。
长长的深呼了一口气,收敛了逼人的气场,立马变得神态自若,波澜不惊。
“可以,云青青,你也不要觉得我是爱上了你,只是玩儿惯了妩媚女人,还没试过小家碧玉,现在看来,不过如此,没什么区别,我也没兴趣再玩下去了”
他的话,无疑,像一根鱼刺一样,卡在青青的喉咙里。
对,这才是他的真面目,他就是玩弄自己,你还以为,你在他心里真的很特别吗
秦晋用手,撕扯了一下自己的衣领,从地上站起。
经过她身边。再也没看她一眼:
“明天就滚”
把门打开,又狠狠的把门甩上。
云青青后退了几步,跌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看着他背影消失的方向,她说不出自己心里的感受,这种结果不是一直都是你盼望的吗
可为什么心里堵,云青青,你堕落了
秦晋出的黎景苑,阳光正好,可他还是觉得身上冷。
心里一阵烦闷,嘴角噙着笑,心里在留着血:
“秦晋啊秦晋,你真是犯贱”
送上门来,让她羞辱,你想要女人,什么样的没有,难道还非她不可吗
他捏了一下眉心,沉淀了一下情绪,“来人”
一小斯,连忙过来,看他神色不好,唯唯诺诺的说。“爷,你有什么吩咐”
“去把楚公子请来,另外,把绛沉院,最好的姑娘,都叫到王府来。”
秦晋蹙眉,阴沉着一张脸吩咐道。
小斯连忙应着,立马下去办。
当晚,王府内,华灯绽放,绛沉院的头牌,梅如雪,也登堂入室。
黎景苑,载歌载舞,嬉笑喧哗,一直到天亮未散。
秦晋有命令,不准青青去望月阁,她只得在西厢房歇息。
可是一晚上,丝竹管弦之乐,吵得她心烦意了。
她用棉花把耳朵塞上,拿了一本儿书,无论如何也看不下去。
锦儿一脸难色,“小姐,我们真的要离开王府吗”
青青神情有些颓废,应了一句:“嗯”
既然看不下去书,也睡不着,索性就收拾东西吧。
第二天,秦晋醒来,已经日上三竿了。
头痛欲裂,他捏了捏,太阳穴,闭着眼,出于本能,喊了一句:
“青青”
只见贴身丫头秋菊,缓缓的走过来,恭敬的说:
“爷,王妃,哦,云姑娘一大早就走了。”
秦晋抚摸着额头,还没有完全清醒,随口说:
“去哪了有没有派人跟着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秋菊立马弓起身子:
“爷,您怎么忘了。昨天是您让云姑娘走的”
“昨天”
秦晋阵痛的脑袋,思绪慢慢的清朗,昨天,呵呵
心顿时像被剥离一样。
“她可带有什么东西”
毕竟外面不比在王府,处处都需要花钱。
“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因为她天没亮就走了,是自己开的小门,连看门的小李都不清楚”
秦晋有些丧气地说:“退下吧”
他颀长的身躯,站起来时,还晃了几下。
坐在曾经他们,共同居住的卧房。
仿佛还有她的影子,她的笑声,还有她嗔怒的模样。
那张宽大的沉香木床上,他们曾在上面,无数次亲密,无数次体会到男女结合的美妙。
他单手支着额头,枯坐半晌,沉默不语。
是否应该让她走,她如果真的认为,离开王府就能快乐的话,何不成全她。
秦晋浑身的力气。像被抽空了一样。
黎景苑的下人们,大气也不敢出,一直到太阳西沉,他还那样坐着,连姿势都没换,像是石化了一般。
她只带了,她自己从白水镇带来的东西。
平时在王府里面用的首饰,和衣物都没带走。
秦晋睹物思人,更觉凄凉。
一直到第三天,再也撑不下去了。
由怒,到恨,到思念,再到担心。
他派朱浩,出去打探。
才知道青青,并没离开临沂。
现如今在客栈居住,正在找房子。
话说,古代的房子,也是蛮紧张的,特别是皇城,那也是寸土寸金啊。
一连三天,青青也没找到合适的房子。
要么离市中心太远。别说公交车,连个驴车都没有。
要么太破旧,刮风下雨,恐怕都不敢睡觉。
要么就是太贵,她本来也没多少钱。
好不容易看到间还差不多的,房东又长得贼眉鼠眼的。
才知道这古代,想创业,真是步步难啊。
白水镇,那是万不能回的,哥哥没在家,哪里的人,趁着自己孤苦无依,还不得有仇报仇,有怨生怨呢。
真后悔,当时为了显示自己有志气,没从王府拿点银子。
就算是离婚,也得分点家产嘛
现在好了,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天黑了,就在她和锦儿快失望的时候。
无意间,在城中交通比较便利的巷子里,看到出租两个字。
青青看到。看门的是一个慈眉善目,长相憨厚的老伯,自称姓周。
小小的四合院,古香古色,又十分的雅致。
院子里还有个小小的园子,石桌,石凳,菜圃。
房间总共有四五间,整洁,清新,家具一应俱全,九成新。
出门,没几步,就是街道,很方便。
青青一眼就看上了,但就是不知道价格,怕是不便宜。
周老伯十分爽快,说儿女都搬到其他地方去了,房子空着不住人,破旧的快。
看青青眉清目秀,和他的孙女年龄相仿。长得有十分像,这就是缘分。
权当给自己孙女住了,一年收五两银子。
根据当时的物价,折合成人民币,也才五六百块,这真是便宜到不能再便宜。
看老人也不像是坏人,但是俗话说,人不可貌相。
这么天上掉馅饼的事,她怎么就遇上了。
住客栈,也太贵了,青青第二天,转悠了一天,也没看到合适的。
没法就搬了过来,处处小心。
发现唐伯交了钥匙,收了钱,还用房钱,给她买了不少生活用品,之后几乎没来过。
青青住了几天,发现很幽静,没有任何异常,才慢慢放下心来。
把院子里的土松了。准备来年种些花花草草。
落脚处是有了,可得挣钱糊口啊。
化名云十六,换上男装,准备找一家药铺,去打工。
等攒了钱,自己开铺子。
秦王府。
秦晋面无表情的立在书房的窗户边。
朱浩进来时,他只是淡淡的问了句:
“她可住下了”
“回爷,已经住下了”
“有没有怀疑”
“应该没有。”朱浩恭恭敬敬的说:“眼下,王妃正在找事情,要不要”
“缓几天吧,免得她生疑,把白朔找来”
秦晋淡淡的说,本想不管她,又怕她受苦。
几天后,青青在一家叫和春堂的药铺,找到了一份工作。
精湛的医术,对各中药的属性,用法,了如指掌。
老板也对她刮目相看,直想把女儿许给她。
老板的女儿,智商有点硬伤,云哥哥,云哥哥,叫的她浑身死鸡皮疙瘩。
看青青的眼神越来越温柔,意思越来越明显,每日对她动手动脚呃吃豆腐。
直到有一天晚上,老板的女儿,把她骗入房间,想把生米煮成熟饭。
青青吓得落荒而逃,从此不敢再去了。
连工资,都是让锦儿去拿的,工作不到一个月,就失业了。
一筹莫展,眼看都快过年了,这可咋整。
这日,刚想出门,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开门,看到不是别人,而是小白帅哥。
从回来,青青知道他在家养伤,也没见过他。
白朔笑逐颜开,看到她十分的兴奋。
“青青。早知道你还会回来,我就不放你走了,也少了这一顿打。”
青青让他坐下,给他倒了一杯水:
“实在抱歉,以后有用的着我的地方,就尽管开口,不过好像,你也没什么地方能用的着我。”
白朔接过水,喝了一口,笑的高深莫测说:
“那可不一定,眼下,我就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你可不能推辞。”
自己都落魄的这一地步了,还能帮他什么嘛,青青忙问,“什么事啊”
白朔轻轻的笑了,“我在城中,盘了一家店子,但是又怕自己医术不行,想请你去坐镇,赚了钱五五分成。”
有这么好事青青不免问:“那万一要是赔了呢”
白朔拍着胸口保证:“赔了。算我的。”
九哥在背后呢,任她陪,大不了把秦王府赔出去。
他又说,“怎么可能会赔,凭你的医术,再加上我,要不了多久,在京城首屈一指。”
白朔不如分说,就把她拉出了门。
果然在临沂城,最繁华的地段,看到了,那家铺子。
刚刚装修的,连伙计都请好了。
淡淡的中药味,还有众人忙碌的身影,让青青,有一种归属感。
“怎么样,取个响亮的名字吧”
白朔说,“以后你就是这里的大老板,我是二老板。”
青青怎么都感觉像做梦一样,从憬着美好的未来,“就叫亳仁堂吧”
白朔拧了一下眉:“这名字,可有什么讲究”
“当然有了,我师祖华佗,是亳州人,仁爱善良。”
白朔挠了一下头,“是吗他的出生地,不是谯吗”
青青笑,没错,但是到现代已经改为亳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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