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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上下颠簸,车速怎么都提不上去,好几只雄壮的公角马从车子旁边跑过,脖子上有好几道血红色的裂口。

这种短程距离的追击,对于这些土狼来说是生存地必备技能。几十公里之内,土狼有耐心也有体力捕获到几只果腹的猎物。

“嘭”

车子再次剧烈抖动,后排的几个人全部从座位上腾空,重重地掉下来一阵头晕目眩。

好不容易加速到六十迈的车速跌到了二十迈,颠簸感越来越强烈,车子的右半边一直发出“隆隆”的动静。

车胎被扎爆了。

司机声音颤抖道:“我们今天要死了。”

死姜舒可没有想过死在土狼的嘴里。

解下身上的外套,姜舒翻着后面的箱子,里面还有几只铁锤、扳手之类的工具,拿在手里勉强可以当成防身的武器。

姜舒握着手里的扳手,叫嚷道:“拿家伙,跟它们打啊”

加起来不过八个人,一个个平时都是敢动手打人的彪形大汉,其实战斗力根本不怎么样,后面可是几十只在野外生存的土狼,怎么打得过

尹珂推了一把身边的男人,也跟着催促道:“快下车啊坐在车里等死吗”

左右是跑不掉了,只能拼一把

一人从工具箱里掏出一把铁锤,握在手里来回掂量,相互对视一眼,眼神里的胆怯似乎比刚才少了许多。

说到底就是一群畜生,能有多可怕

野兽群从车子旁边经过,扬起漫天的尘土,脚下的地面不停地震动,分不清朝自己跑来的动物到底是狼是羊。

一直黑影直冲冲地朝姜舒跑过来,攥紧了锤子手柄的十指同时发力。

“咚”

first bood

几十公斤重的羚羊摔在她面前,两眼一翻、四蹄一蹬,瞬间就没了意识。

呃,不好意思,第一次出手,打错羊了。

毕竟是男人,就算是走到绝路也要拿出比女人更强的勇气,看到姜舒都拿了一血,他们对土狼的恐惧更少了,甚至看到土狼从身边经过还会主动过去试着动手敲打。

“啪”

男人扬起手里的扳手,正中那只土狼的后腰。

“嗷呜”

长了这么大到底是没有见过人类,和他们手里的武器。被一块不起眼的铁疙瘩砸了一下,后半边身子疼得痉挛,右后腿半天都没缓过劲来。

不敢惹,两脚兽是真的不敢惹。

夹着尾巴从男人的身边逃跑,脚下一个踉跄,那只土狼被后面冲过来的角马一脚踩断了脖子。

“轰轰”

停下的车子再次发动,坐在驾驶座上,尹珂放下了手里的锤子,牢牢地握住了方向盘。

就算是被扎爆了轮胎,但是少了几个人的重量,也能从这里逃出去吧。

“尹珂你要干什么”

姜舒抓住了后车门,不等她阻止,摇摇晃晃的车子再次从漫天黄沙中冲了出去。

少了一只轮胎的汽车难以保持平衡,尽力地爬在车,除了姜舒之外,其他的人全都被她抛弃在了野兽群里。

尹珂是一个自私的人,只有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他们既然是自己雇佣来的人,就应该有为自己献身的准备。

一望无际的野外分不清东南西北,从野兽群里逃出后,尹珂并没有停车的意思,把握着面前的方向盘,她还在漫无目的地前行。

离开这里离开非洲

这个鬼地方,以后绝对不可能再来了,绝不可能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空气中弥漫着奇怪的味道,又酸又呛,姜舒从来不曾闻到过。

“咳咳”

猛地从地上坐起来,姜舒用力地咳嗽了好几声。掉进河里,呛了好几口水,到现在嗓子都是疼的。

旁边照顾她的是两个黑皮肤的女人,见她醒来,纷纷向后躲避了些:“”

她们说的是哪里的话

那女人放慢了语速又重复了一遍:“”

还是听不懂。

非洲的部落很多,每个部落的语种都有差异,只有部落内部的人能够明白彼此说的是什么。

女人试探着靠近姜舒,捡起那一片掉落的大叶子。

上面是一团黏糊糊的绿色植物碎末,刚才那股奇怪的味道,好像不是这些东西发出来的。

重新放在嘴里嚼了嚼,女人慢慢地拉着姜舒的手臂,重新把碎末涂抹到她手臂上的伤口,“”

原来她是要帮自己上药。

努力地回忆今天上午的事,姜舒只记得尹珂开车一直没有停。

她是真不会开车,转动方向盘左右移动,姜舒叫嚷了几次她都没有停下来。到了河边,又错把油门当刹车,狠狠地踩到了底

接下来的事情,她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周围的女人都没有穿衣服,身上挂着几块粗陋的布料,一头长发用折了几次的树枝固定,男人们正在用石头打磨粗壮的树枝,半大的孩子都聚在老人的身边乖巧地玩着身边的石子。

看样子,掉进河里以后自己是被非洲的某个部落给救起来了。

天为被、地为席,让姜舒想到了五千年前的原始社会。

女人恭恭敬敬地把姜舒随身的东西拿来,瑞士刀、锤子还有剩下一只的高跟鞋,半跪在她面前,对姜舒这个新新世界的人,她们表现得十分恭敬。

看到那只不属于自己的高跟鞋,姜舒这才想起来跟她一起的尹珂。

在自己的脸上和头发来回地比划,姜舒手舞足蹈道:“乌拉哈拉乌拉拉古他妈。”

他们的方言也学不会啊。

瞎说两句,再配上点手势,应该就能猜到自己是什么意思吧

几个女人对视一眼,好像猜到了她的意思。

扶着她站起来,女人们带她来到了一棵巨大的榕树下。

“别过来,你们都让开”

坐在树上,光着脚的尹珂两只手紧紧地抓着树枝,不停地往树下丢叶子,警告这些原住民不要靠近她。

几个男人在树下守着不敢走,这么高的树,要是从上面掉下来一定摔得不轻。绕着树站成一圈,不管她从哪个角度掉下来,他们都能抱住她。

在这样一个落后的部落,尹珂头一次感觉到害怕。

钱在这里可不管用,就算是有再多的钱,在他们眼里也不过是一堆没有的纸。

姜舒把她的那一只高跟鞋丢在地上,仰起头问道:“你要闹到什么时候他们又不会伤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