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海亦是默默的退出了房间,夏晴空就站在病房外面,她看见了,已经醒过来的许凉音。她是那么急切的想要知道许凉音的状况。
顾不得一旁走出来的程海的目光,夏晴空静默的推开他,想要走进屋内,却被程海单手就拦住了。他整个身子挡在病房的门口,略带防备的冰冷的眼神控诉着夏晴空。
“你想干什么”程海的眼神那么锐利的看着她,夏晴空突然就慌乱了起来。她迫切的恳求他:“程海,求你,让我进去看看凉音吧,我担心她。”
“你最好不要进去看她,现在的她,如果看见你,只会更加的难过痛苦而已,况且顾南松在里面。没什么好担心的。”
他毫不留情的拒绝了夏晴空的请求,在他眼里,现在,只有他一个人,会好好的对许凉音。不让她受到伤害。他擅自把自己当成了许凉音的监护人。
正在门口僵持不下的时候,病房的门突然被打开了。程海微微侧过身子回头看,夏晴空就这样透过那仅存的视线看见了许凉音。
她散着发,深情有些虚弱。顾南松正拿了杯子要给她接水。感觉到门口的异样,许凉音也扭头看向门口的方向,原本毫无生气的脸庞,就在她看见夏晴空的一刹那激动起来。
“凉音”夏晴空错愕的叫她,只是一个小时没有看见许凉音而已,她比睡着的时候更加让人心疼。就像一只残破的布娃娃。
“我不要看见你”许凉音突然尖锐的捂住了自己的头部,她惶恐的尖叫着,闭着眼,“我不要见你夏晴空,你走开”
那么多的痛楚,那么多的薄凉。夏晴空的心微微刺痛,她知道了,许凉音恨她。恨她害得自己变成这样。只要一见到她,许凉音就会想起那些过往。
夏晴空慌乱的站在门口,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她看见一旁的顾南松也是同样的不知所措。许凉音突然癫狂了,她抬手把一旁桌上的水杯等等用具全部扫到了桌下。
很多的东西,水果,水杯,瞬间散落了一地。
程海似是如梦初醒似的。连忙带着门把手迅速关上了门。夏晴空还被震的回不过神来,她对上程海的视线,听见了他冷冽的声音。
“看清楚了吧凉音根本不想见到你,马上离开这里。我不想再重复第二次”是冷冷的逐客令,夏晴空低下头来,颓然的转过身去,她只是漠然,她只是哀伤。然后凄凉的离开。
那样的日子以后,夏晴空再没有去医院看过许凉音。也在不敢让手机出于开机的状态,她在学校躲避着这一切。
再也听不进老师讲的任何东西,无心学习。吃不下饭,每一次吃饭的时候,她的手都颤抖的拿不稳筷子。这样的日子持续不到两周,夏晴空就瘦了一大圈,明明是盛夏的日子,她却一直有些低烧咳嗽。
她被罪恶感困住了步伐,再也不敢迈前一步。她总是会困顿,总是会把自己关在一个小世界里。现在许凉音是怎样的孤独和痛楚。
连已经不再和夏晴空一个班的安承都发现了她的异常。他一直知道这些天以来发生的事情。但他只是揣测,只是担忧。而夏晴空,亦是不敢再让自己和安承独处。已经看清自己内心的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那样的勇气,去抗拒他的感情。
是午后,吃饭的时候,安承又一次在食堂看见了夏晴空,她端着自己的饭盒。打很少的饭,很少的素菜。有些空洞的随意在椅子上坐下。
麻木的往嘴里喂着事物,她的双手微微颤抖着,没吃几口饭就吃不下了。她放下餐盘,内心里仿佛一阵恶心,捂着嘴就跑出了食堂。
胸口仿佛有一团火在烧,安承捏紧了筷子,心口气的生疼。她究竟是怎么了,难道不知道这样颓废的样子会让自己看了很心疼吗
是在篮球场的跑道上,夏晴空附身在垃圾桶旁不停的干呕着。她总是会想起许凉音被强,暴的事情。脑海里不断浮现那些丑恶的嘴脸,每当那种时候,她就会觉得恶心的吃不下饭。
一瓶矿泉水从身侧递在她的面前,夏晴空接过。随即感受到安承温热的手心,正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背部。
“怎么了又吃不下饭吗你不会是得了厌食症吧”安承矗眉看着她。正午的阳光下,她们的影子被拉得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