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到底怎么了”不等母亲说完,他便哭着问,“我离开前,您还好好的,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桑尼,让妈妈看看你”一阵冷风吹过她杂乱的银发,她努力让自己微笑,可失败了。“纳穆神保佑,你终于回来了,我以为我等不到了呢我真怕”
“您乱说什么不会,绝对不会”他的话中充满希望和渴盼,要说出真相实在困难。“抱歉,我不该离开亚述,不该离开您霍恩他”
“好孩子,妈妈知道”米拉虚弱点点头,声音像干枯的糙木摩擦,“还好终于把你盼回来了”她又闭上了眼。“受伤了没找到你们想要的答案了吗”
“找到了。”
“好,你们都是好孩子”
“到底是谁让您变成这样”桑尼问母亲。他俯下身,轻柔地吻她的手背。肌肤还很温暖,苍白透明的皮肤下,青色的脉络盘根错节,一如远方的江河,但乌努恩河依旧奔流不息,似乎永远都不会停止流淌,可母亲手掌里的河流却做不到这样,不久便将干枯殆尽。“告诉我,还有办法吗我不想您这样,我已经失去了父亲,不想再失去您”
“没人救得了今后,你得靠自己还有你的兄弟你同父异母的兄弟”
“我会牢记。”桑尼耷拉下头,“可我不想失去您,不想,不想”他不断重复这个词,但这个词却随风而去。
良久之后,蜡烛闪烁,终归熄灭。月光从窄窗间的缝隙流泻而进,在母亲脸上留下斑驳的银色花斑。他听见她吃力地呼吸所发出的轻弱低语,听着永无止境的啼啭鸟鸣,院子里飘来医师们微弱的细声交谈,伤感而又无奈。
“肯尼”母亲突然抓住他的手,但桑尼的泪水已经流干。
“您好些了吗”他轻声问。
“痛没有药就会痛但喝了那东西我可能就见不你了我得保持清醒等你回来然后告诉你”米拉喃喃地说,嘴唇几乎不能移动,“好孩子,好孩子听妈妈说”
“我在听,我在听。”桑尼握紧母亲的手。那双手也紧紧地攥着他,颤抖的手掌活像一对受惊的白鸽。
“妮娜你妮娜阿姨就在外面我们已经相聚够久了”米拉对儿子说,“还有劳伦斯还有那个巫师去你自己去去把他们所有人都叫进来我没力气说第二遍所以只能等你回来有个任务必须得你去完成好孩子去把他们叫进来吧趁我还没走”
“我去叫”苏拉的声音从窗外传进屋里。
:。:,,;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