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头脑,茫然地四下看了看,触目所及仍是一片白。他想了想,拿过那堆动物玩偶玩偶很可爱,很像动画片里的各种角色。有小鸟、野狗等等。
方怀拿过那只眼睛又黑又亮的小鸟玩偶看了半晌,忽然一愣。
有点像今天上午的那只小麻雀。
说起来,麻雀应该都是长得很像的,但他上午从那个青年手中救下的麻雀,翅膀上有一块比较独特的纹路。而这个玩偶上也有。方怀又看了看其他玩偶,或多或少都有些眼熟。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而他并没有注意到,玩偶的头顶浮现了半透明的一行字:“动物的喜爱,好感度100,获得能力:无条件获得任何动物的喜爱与帮助野生或家养皆可,治愈动物能力包括致命伤”。
方怀放下玩偶,又拿起西装。
这个西装倒是没见过。
西装上方,同样有一行半透明的字体一闪而逝:“叶于渊的,好感度,获得能力:预知梦一次注意:预知事件必然发生,无可更改。”
方怀只隐约看到了一行字的轮廓,想再看清楚些,眼前忽然一阵模糊
一行字隐隐闪过:“预知梦开始。”
方怀有些混乱,还没来得及多想什么,视线已经暗了下去。
“”
方怀被一阵铃声吵醒。
他有些懵,看着那发亮的小方片呆滞半晌,电话却自己接通了。
“方怀,你昨晚又怎么了”经纪人石斐然在那边劈头盖脸道,“你看热搜都成什么样了。”
某年某月,周六,早晨八点。
热搜前三分别是方怀 叶于渊订婚和方怀与封朗深夜幽会,疑情变,再加一个段炀坦言:方怀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方怀:“”
“谁”听着那三个陌生的名字,他更加懵了,挠了挠头。
他穿着宽松的体恤和短裤坐在床边,晨光自落地窗穿窗而入,在少年微翘的发梢停留,晕染出一种近似亚麻的色泽,短裤下是又白又直的小腿。这幅外貌许多年都不曾变过。
这房间不大,摆设有些乱。
地上散乱地摊着漫画和剧本,书桌上却井井有条地放着文件,门口放着两双拖鞋。
两双
这个房子里住了两个人
方怀的视线在这个细节上微微一滞。
而经纪人仍在那边说着,语气已经有些自暴自弃了:“昨天段炀还打电话跟我问你方怀,我问你一句,你究竟是什么意思我没有干涉你感情生活的想法,但实在是太”
“”
“我也不知道。”他老实道,“你说的那几个人,我不认识。”
说罢打了个哈欠,浅琥珀色的眸子迷迷糊糊,仍然处在状况外。
经纪人:“”
他气结,苦口婆心的劝,而方怀那边却仍是平平淡淡、完全与自己无关的模样,把石斐然气得够呛。
挂了电话,方怀又坐在床上回了回神,才下床。
他闭着眼睛都能找到拖鞋,走进洗漱间拿起牙刷牙刷牙杯也有两套,他直觉左边这套是自己的。大脑完全不记得,身体却有记忆。
这是他的家,方怀想。
他甚至在角落看见了几张海报,像是什么电影的宣传。海报上有他,至少脸看着像他,气质却不怎么像。
其中一张海报上,少年姿势不驯地坐在废弃的王座上,歪戴着王冠,浅琥珀色的眸子漫不经心地眯着,皮肤是一种病态的苍白。
一束天光从他头顶射下,周围是丛生的藤蔓与无名花朵,有种惊心动魄、近乎邪气的美感。
下面的字写着六月二十三日,无名之曲全球公映。提名七项奥斯卡,戛纳最年轻影帝方怀倾情出演。
方怀:“”
“戛纳。”他有些艰难地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什么意思
这个人是他吗
海报旁边还摆着许多小礼物,有粉丝手工做的方怀q版玩偶、手办、告白信等等,上面写着致方怀,他想了想,拆开几封看。
第一封。“最可爱最帅的怀怀你好鸭不知道这个会不会被你看到qaq,我想告诉你,不要管那些黑子们怎么说,我们永远爱你你超级棒最近在拍新戏吗千万别累着自己。另外偷偷问一句,怀怀你是不是要跟叶总结婚啦”
方怀:“”
好多词语看不懂。叶总是个女孩子的名字吗有些怪。
第二封。“买到了它们这张专辑,还是躯款,我原地爆哭呜呜呜跳起来给我怀一个亲亲。对了,私心觉得段炀哥哥对怀怀是真的好啊,希望你们的友爱i能一直持续下去”
方怀:“”
看不懂,下一封。
第三份。“想问我怀还会不会跟封影帝合作啊之前在霜冻里的对手戏也太带感了吧”
方怀:“”
还是看不懂。
他放弃了。
方怀在地上坐了一会儿,站起来想出门看看。他打开衣柜,却见里面分成两半,一半是些运动服、体恤之类的,另一边则规整地挂着三四套高定西装,而且明显不是自己的尺码。
所以,这个房间真的有两个人在住另一个人是什么,朋友吗
方怀不明所以,随意取了一套衣服换上,出门去。
他的手刚放在扶手上,非常凑巧的,门铃就被人按响了。
打开门,门外有一个人。这人很高,方怀已经是瘦削高挑的衣架子身材,那人却比他还高半个头。看上去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一头正常人难以驾驭的奶金色头发,左耳一枚耳钉,皮肤很白,模样英俊而桀骜。
那人跨在机车上,从风镜下露出一双形状姣好的眼眸,长腿撑地,随手扔了一个头盔给他。
“上车。”那人对他一抬下巴,道。
声音很特殊,有点烟嗓的意味,但的确是一把好嗓子
方怀下意识地接过头盔:“”
谁
“啧。”
那人不耐地皱了皱眉,脾气似乎很不好:“傻了让你上车。”
方怀呆滞地看他。
他迟疑片刻,诚恳地问:“你是”
那人的脸色黑了一瞬。
奶金色的眸子瞬间眯成一条线,很快又松开。他蹙了蹙眉,迈着长腿几步走到方怀面前,俯身探他的额头:
“生病了”
少年浅琥珀色的眸子茫然地看着他。
不远处,忽然传来鸣笛声。
布加迪威龙停在路边,车窗降下来。一人取下墨镜,骨节分明的食指搭在窗边,漫不经心地扣了扣。他视线扫过两人,懒洋洋道:“好巧,段炀也在。”
他的声音也和人一样慵懒,尾音暧昧到让人耳畔发热。
“不过,”他薄唇微勾,笑了笑,“怀怀今天要和我一起过哦,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