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张清的那些书信,之所以如此隐晦的表达着自己的爱意,是因为他的心里也在害怕,害怕这
份违天悖人的爱情。
这样一份连他自己都害怕、甚至觉得羞耻的爱情,他又凭什么,让张清接受他呢
王江民眼底涌出泪光,抖着唇,双手紧握方向盘,喃喃低语:“清哥,对不起”
张清听完郭靖靖他们说的事发经过之后,也被气的不轻,他没想到自己去了上海的时候,
张旗竟然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关键他自己怎么样,张清不管,事实是现在他还拖累了张氏,
光是这点,张清根本无法接受。
张富贵坐在门槛上,一脸的愁眉不展,嘴里的烟都烧到烟头上的过滤海绵了,他却像是根
本没注意到似的,就这么直愣愣看着远方。
这么一闹,午饭的时间也早过了,一屋子人却没一个感觉到饥饿,张清站起身,对郭靖靖
道:“阿靖,打个电话叫外卖吧,不管出了多大的事,饭总要吃的。”
郭靖靖起身道:“还是我去厨房下面吧。”
张清不放心:“叫外卖吧,你坐着好好休息休息,刚刚我就看你脸色不太好,没事吧”
郭靖靖摇了摇头:“没事,外面的不干净,我去下面,也不用干重活。”
“我帮你吧。”
杨泉起身说要给他帮忙,郭靖靖没拒绝,点头同意,两人一起去了张家的后厨房。
郭翊见张清的眼睛一直落在张富贵身上,伸手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过去,张清受了郭翊
的鼓舞,这才有了勇气,起身去了张富贵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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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您没事吧他们伤到您了吗 ”张清走过去,挨着张富贵身边,一同坐在了门槛上
,也学着张富贵看向远方。
张富贵没回答,转头看着张清问:“阿清,旗旗他真的干了那种事了”
张清见他神情恍惚,哪里忍心告诉他事实,可他也不想替张旗开罪,只能抿着唇不说话。
张富贵看了他一会,重重叹了口气:“算了算了,这事不亲耳听见旗旗告诉我,你们谁说
我都不信。”
张富贵说完,隔了好一会儿才呐呐道:“阿清,你是不是也觉得你妈说得对,我对你们不
上心其实我当时也慌了,我就想着给你打电话,全想着你了,我没想到于河他们当中的任何
一个人,我唯一想到的只有你。”
张富贵伸手抹了把眼泪,继续道:“阿清,我到今天才明白,原来在我心里,我早把你当
我亲儿子了,我知道这么说,连你妈都不相信,但我得告诉你,今天不管换了谁出了这事,我
都无条件相信,我自己的孙子,我自己的儿子,如果连我自己都不信,还有谁会信他呢所以
我得信啊,我得信张旗他其实什么都没干,得信他就是好孩子,因为我是他爷爷。”
张富贵说着说着,眼泪也直扑扑的往下掉,落在手背上,没一会儿湿了一手背,张清伸手
握了上去,看着张富贵轻笑。
“爸,我信你,我知道你跟妈一样,都心疼我,舍不得我,因为你是我爸,因为我是你儿
子,这些我都相信,都明白,因为,我自己也是一位父亲。”
作者闲话:
第223章母子交恶
张于河孝心还是有的,张氏打电话的第二天傍晚,张于河从上海往回赶,连夜赶回了安徽
,到马井村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了。
张氏跟张富贵听见车响的时候,俩人同时开了房门,这两天他们分房睡的,原来大半夜了
两人都没睡着。
张富贵看了看张氏,偏头叹了口气,过去开了房门,张氏没说话,回屋穿好了衣服再出来
隔壁间张清也起来了,这两天张清也留了下来,包括郭翊,张富贵也是真没精力在他们身
上了,明明有两间房,可两个大男人同睡一间,他也没多问一句。
郭靖靖原本也想留下来的,可他情况特殊,张富贵还不知道他怀孕了,张清就让他回红砖
房了,为此杨泉还特意请了假陪着他,郭靖靖说不用,他说他得充当免费司机啊,郭靖靖知道
他是好意,担心那些人再来惹事。
这边张清也开了门,张氏已经穿好衣服了,张清走过去,神色担忧地拉着老太太的手喊了
一声:“妈”
“你怎么也起来了 ”张氏回头望,“郭先生呢”
“也醒了,在屋里呢,我没让他出来。”
张氏点点头:“那你也别出来了,回房里去。”
张清摇了摇头:“不,我陪着您。”
张氏心里不舍:“于河说话不中听,你听妈的,回屋里呆着。”
张清没说话,伸手挽着张氏的胳膊,手臂紧了紧,张氏见他这样,还能说什么呢,心里一
直泛着苦涩,这会儿却多了一丝甘甜,枯糙的手颤巍巍的抚着张清的脸,帮着他把睡翘的发梢
往下压了压。
张清冲着张氏亲昵笑了笑,张氏这才松了一直紧绷的嘴角,微微向上翘了翘。
张于河带着山田枝子跟张旗一起进门的时候,看见的刚好是这副母慈子孝的场面,想到除
夕夜母亲对自己的怒喝,张于河当即冷下了脸,站在门口不动,山田枝子抬头看了张于河一眼
,微微低下头,眼里闪着光。
她想,也许这次回来,是对的,也好让张于河彻底断了这边的念想。
张富贵关上房门,转身差点撞上山田枝子,山田枝子一个侧身让开,微微蹙着眉,张富贵
也愣了愣,没看见山田枝子眼里的厌弃,抬头问前面的张于河:“怎么站这不动啊”
张于河紧绷着脸,朝前走了过去,张氏也看见他们了,没说话,拉着张清的手,走到堂屋
上方坐下,堂屋里的灯是老式的灯泡,圆滚滚的像水滴的形状,瓦斯发出的光昏黄,人只要稍
稍背点光,就看不大清人脸。
张氏坐在那,面无表情、微弓着背,目视前方,没看儿子,也没看孙子,只是这么看着。
张于河捏了捏拳头,走到张氏面前,梗着声音叫了一句:“妈。”
张旗睡了一路,这会儿还没彻底清醒呢,走过来,打着哈欠要找凳子坐下,刚抬起腿,张
于河伸手拉了他一把,没让他坐。
“爸,你干嘛呢 ”张旗转头瞪着他,发现张于河脸色非常难看,也没敢再出声了,乖乖
往旁边退了退。
于是他们这一家子人,就这么站在张氏面前,谁也没坐下。
张氏也好像没看见张于河的动作似的,半天没回应,张于河也跟她较上了劲儿似的。
张富贵旁边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最终也板起脸训儿子:“站着干什么还要你老
子请你坐下吗”
张于河腮帮子动了动,一句话不说地坐下了,张旗也坐在了一旁,山田枝子挨着张于河坐
在他身边,桌子下面牵着丈夫的手用了些力,张于河立刻握紧了她的手,山田枝子心里一阵甜
蜜。
张旗今天也是出奇的安静,除了开始那一句迷糊话,到现在一直没在开口,低着头左右翻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