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会觉得自己还是当年那个年纪。但我想,应该,这个梦不会醒,我就死了。”
“是,你还是那个年纪,你还是我眼里的孩子。”乔温伦看了她一眼,忽然说道。
或许从出事儿的那天起,她心里的某一部分就再没生长过,一直苦苦依恋着内心深处的某个老地方。
那一刻,乔温伦忽然明白,卢尼娜永远是她自己记忆深处的那一个孩子。
她从来就没长大过。
窗外,早春的寒风中,传来海岸巨大的涛声。
房间里渐渐沉默下来。
她们整整说了三天。
“这么说,你是在和曹瑞希时开始练枪和打拳的吗”乔温伦随意地问着卢妮娜。
“当然不是”卢妮娜陷在角落的沙发里,摇头叹息。
“其实,最初,是因为我的妈妈。”卢妮娜犹豫了一下,“以前,有一次,我跟妈妈在巴黎出了点意外那是很早很早以前的事了。”
卢妮娜转头看向窗外,同样的蓝天下,她记起世界另一端那片更加湛蓝的大海。
闭上眼睛,她仿佛依稀还能看见那座桥,船、爆炸、飞驰的汽艇,一群群穿着深色西装的男人。
前面一辆白色的游艇上,卢尼娜再次从揽着她的阿标身上探出身体。
“妈妈”她大喊着回头看去,“我妈妈”
大队保镖的船涌上了上来,在海上驱逐着摩托艇上的杀手,也把母子的汽艇分隔了开来。
海上,枪声震彻天空。
许久,她们终于靠岸了。
“妈妈”孩子下了游艇,挣脱阿标的手臂,焦急地跑向人群,她眼前,黑压压全是深色西装的高大男人。
一个动人的女人穿着白色的长裙,分开人墙快步走了上来。
“妈妈”孩子大叫着跑去,抱住妈妈大哭起来。
“别怕,别怕。”一个穿着紫红长袍的老人在她们身边轻声说道,“吓到她了吧”
周围,所有人都以为小孩子受到了惊吓,默默地注视着人群中的母子,不敢言语。
“没事。”妈妈摸了摸孩子的头,抱起了她。
阳光落在女人美丽的脸上,海风吹起女孩淡蓝色的洋装。
“阿标,教我练枪吧。”三天后,清晨,就在卢家老宅后的花园里。
“我不要妈妈跟我在一起时有事。”卢尼娜站在阿标身边,严肃地说,“我必须能保护她。”
那一年,她刚刚五岁。
“我该像你一样,不要妈妈离开我的视线,对吗”
“那我怎么可以把枪夺过来呢”在她八岁的时候,卢尼娜问保镖。
“我什么时候可以学开车”她十岁,但是发育的手长脚长,身上也练出了肌肉,很有力量。
“我跟阿标和家里的其她保镖学了一点。”海滨别墅里,卢妮娜说,“再后来,还有一次,是我十几岁的时候在d市,参加学校活动那个夏天。”
“当时我跟一个练跆拳道的当地学生打了一架。她在他们学校提出了正式邀约。”
“我就在那时突击练习了一个月。不过,我碰到一个好教练。”卢尼娜忽然低头看着自己的脚,“不,我到现在也不知道那人是谁,她是个很神奇的人,说起来你可能不信,他竟然是一个清洁工,好像是叫李宗岳。”
“他当时已经很大年纪,给我讲了很多东西,但是我那时完全听不懂,每天他一讲完,我就赶紧记在一个本子上。基本上就是那样的。”卢尼娜再次忧郁下来,“奇怪的是,这个人,在我打赢那天,就走了。我再也没见过。”
“那时,他给我最大的感觉就是”
“每个人,都可能是个迷。”卢尼娜轻声说,“在你看不见的地方,藏着别人无法涉足的神秘。”
“对了”乔温伦忽然想起,“第一次,专案组里,伍正新她们那个毒品案子,就是说,十多年前,你在溜冰场跟她们家打完架,那时就很清楚曹瑞希家的事情了”
卢尼娜愣了一下,“不,不是。是后来,很久以后。我跟卢爸爸在一起时。我们去了趟美国。”
他们去了很多地方,但是直到,在弗吉尼亚海边那座烈火基地里,已经叫做卢妮娜的卢清雅,知道了那里有另一个名字:金三角。
一个地区经济的振兴,有很多办法。那个地方,就是犯罪养肥的经济场所。
而在这世界另外的一些地方,那里华厦林立、灯火闪亮、人流匆匆,有一些利益,曾经或者现在,却站在这创痛之上。
卢尼娜就在那时开始相信,所有的命运,都是人自己的命运。所有的祸患与不平衡,像头顶悬挂的利剑,终究要落在人类自己的头上。这些和后来的旅行,影响了她后来会议上的观点。
就在爸爸的面前,总有很多的人。
“那几个城市是曹瑞希家祖父当年打通的势力,她们家在那些地方有大量种植园,和加工厂。”有时父亲却会突然低声告诉她一些跟眼前这些高官政要无关的事情。,,;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