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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姚远从人群后站了出来,他一瘸一拐的走到殿内跪下,对李青慕道,“回昭月夫人的话,宫规有训,奴才在主子面前僭越,轻则棍刑二十,重则杖毙。”

李青慕看着姚远一愣,可随即便一声冷笑的看向了纪嬷嬷。

此时的纪嬷嬷,脸是真的白了。平日里沉稳的她恶狠狠的瞪了眼姚远,道,“姚公公,可是前几日的棍子吃的不透”

姚远低着头,对纪嬷嬷道,“回纪嬷嬷的话,奴才皮糙肉厚,那几下棍子如骚痒痒一般。若纪嬷嬷没有解恨,可再对奴才行棍刑。”

纪嬷嬷和姚远的话落在李青慕的耳朵里,让李青慕发现了可趁之机。她用手轻敲着美人榻,对纪嬷嬷道,“纪嬷嬷你目无主上,按宫规当杖毙。本宫念你以往对本宫侍候的还算周全的份儿上,便不严惩于你了。”

纪嬷嬷抬头看了李青慕一眼,脸上未露出一丝感恩之心。她对李青慕磕了个头后,道,“奴婢扣谢昭月夫人不罚之恩”

“嗯”李青慕拉长了声音,挑眉道,“纪嬷嬷宫规背得不牢,难道耳朵也不好用了吗本宫说不严惩于你,何时说不罚你了”

纪嬷嬷抬头又看李青慕,不明白李青慕到底是何意思。

“轻则二十,重则杖毙”李青慕抬起右手看自己手指上的红宝石戒指,挑起嘴角道,“本宫仁厚,念你年迈便不多罚了。就折个中,四十棍吧”

纪嬷嬷神色一愣,脸色变得透明。

杖毙,也就是六十棍的事,那还是说挨打的人是身强力壮的太监。如她这样老胳膊老腿的,三十棍足以去掉一条性命。

“姚公公。”李青慕又看向姚远,笑道,“近来本宫竟是未看到你,也不知你这掌殿的大太监去做什么了。”

姚远磕了个头,道,“奴才几日前被狗咬了口,这几日正在养伤。”

“真是该罚”李青慕突然拍案,对姚远高声喝道,“身为奴才,你的命便是主子的。你连自己都护不好,还怎么在主子面前当差”

姚远被李青慕的怒气吓得一哆嗦,连忙磕头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还请昭月夫人责罚,请昭月夫人责罚”

“罚当然要罚”李青慕看了眼跪在一侧,看似镇定,脸色却已透明了的纪嬷嬷,冷笑道,“本宫就罚你去给安嬷嬷行刑”

姚远先是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快意,对李青慕磕头道,“昭月夫人请放心,这个差事,奴才定当做好”

说罢,对身后的几名小太监挥了手,道,“还愣着做什么”

那几个小太监马上上前,将眼中终于露出惊恐之意的纪嬷嬷拉了出去。

纪嬷嬷此时才惊觉李青慕不是在开玩笑,她是真想拿自己这个奉皇后娘娘之命而来的人开刀。她张嘴大喊道,“你,你不能责罚我,我是皇后娘娘”

一个小太监眼中露出狠意,一拳头照着纪嬷嬷的嘴砸下去,纪嬷嬷禁声了。

李青慕见状,甚是满意的对姚远道,“姚公公,可还记得本宫下的命令”

姚远心领神会的回道,“记得,昭月夫人说饶纪嬷嬷一命,打四十棍。”

见姚远明白自己话里的重点,李青慕轻轻的点头,对身侧的采香吩咐道,“你看着,今日若有一个奴才走出凤阳殿半步,乱棍打死。”

采香福身领命,看着那些平日里对自己指手画脚,多加指责的大月宫女,眼中露出了凶光。

纪嬷嬷并没有死,不过是腿骨打断而已。人陷入深度昏迷,被抬回到下人房了。

姚远在宫内当差多年,行刑这种差事不是第一次做了,他深知这棍子要打在哪里才最疼又不伤人性命。

李青慕甚是大度,派了个小宫女去侍候着纪嬷嬷。毕竟,纪嬷嬷名义上还是凤阳殿内的掌事嬷嬷,不能慢待了不是。

至于伤势,那只能听天由命了。

宫规有训,宫人有病不许治,挺着。挺过去了,是命大,挺不过去,是命孬。怨不得人。

当姚远再次跪到李青慕的面前时,他一个头跪下去,道,“奴才多谢昭月夫人让奴才出了恶气”

李青慕笑道,“是你自己能耐,与本宫无关。不过本宫倒是好奇,那纪嬷嬷是何人你比本宫还要清楚,你”

“奴才知道。”姚远抬起头,七尺汉子的眼中全是恨意,“这纪嬷嬷,说起来与奴才还是有着血脉的至亲。”

李青慕脸上的惊讶不再是装的了,既然是血脉至亲,怎么会相残到这种地步上

姚远红着眼睛对李青慕讲了这些年憋在心中的委屈。

原来那纪嬷嬷是姚远的亲姑母,纪嬷嬷嫁人后丧夫,机缘巧合下进到皇宫内当了嬷嬷。

纪嬷嬷入了宫后,便将长远的目光放到了始元帝的身上。她深知当个下等奴才没有出息,只有当了主子才能扬眉吐气。

可惜,她膝下并无女儿。

于是,便将主意打到了自己哥哥的身上。

纪嬷嬷的哥哥,也就是姚远的父亲。

姚远的父亲共生了两女一子。那一子,便是姚远,而那两女,就是姚远的两个姐姐。

纪嬷嬷借着出宫办差的机会游说姚远的父亲将两个女儿送到皇宫为奴,在她的筹谋之下,两个女儿定能成嫔成妃,光宗耀祖。

姚远的父亲一世为农,哪知道宫中的艰辛。只看着自己的姐姐穿着华丽,人养得又白又胖,便鬼迷心窍的同意了。

姚远的父亲一心想着自己的两个女儿入宫后能登上高枝成了凤凰,却不想两个女儿的姿色在后宫之中只算平庸。

姚远的长姐媚惑始元帝不成后被乱棍打死,二长则在媚惑始元帝时触怒了龙颜。

姚远一家因此被押进大牢。

“在牢中,纪嬷嬷托人传来了消息,说只要奴才的爹娘不乱说话,她就将奴才救出来,”姚远咬着嘴唇,道,“给家里留下一条根苗。可奴才现在是什么样儿,昭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