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为何要放起来”采香不解的问道。
李青慕笑道,“坠在脖子上,累。”
以前她做了个荷包挂在身上避孕,后来珍娘子住进凤阳殿,她就让问晴拿出去烧了。这回她在那两颗掏空了的珠子里放了麝香,意在一举多得。
只不过这种东西戴几日停几日,不然天长日久的下去就真不能怀孕了。
采香离去后,李青慕倚在床榻上细思,巫星到底藏在关雎宫的哪一个角落。
建宁三年五月二十九夜,熟睡中的李青慕突然惊醒。她用锦被遮住口鼻,双眸一瞬变得清明。
殿中,有迷香。那种特有的味道,她闻不错。
轻撂开纱帐,正拿着一只花绷绣帕子的采香刚好头一歪,昏倒在了桌几上。
心中一惊,李青慕又将纱帐放下。既是迷香,那整殿的奴才定是都被迷晕过去了。
身上瞬间出了一层冷汗,李青慕心呯呯乱跳,震耳发溃。她仿佛听到那放迷香的人,手持着一把利刃,正一步步走向寝殿。
殿门远远传来一声轻响,门开了。
李青慕屏住呼吸,以极快的速度撂起纱帐,将睡前未喝完的冷茶倒在帕子上,又将苦涩的茶叶捏起一指尖含在了口中。然后用湿帕子捂着口鼻小心呼吸,轻手轻脚的在床榻上坐起身,站到了纱罩后面。
见自己今日穿的是淡黄色的寝衣,她又将嫩黄色的纱帐撂起半边,松散的挡在了自己的身前。
李青慕刚做完这一切,屏风处人影一晃,有人进来了。
床侧的滴漏指向丑时一刻,正是夜深人静,杀人放火的好时候。
李青慕站直身子,透过薄纱看一个身穿同采香一样宫女服饰的宫女低头走了进来。
心猛然跳了两下,屏息咽下一口苦涩的茶汁。
来人,正是巫星
巫星无视趴在桌子上的昏过去的采香,急步直奔了李青慕就寝的床榻。
李青慕向角落里靠了靠,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她用帕子捂紧自己的口鼻,深怕自己的呼吸声和强烈的心跳被巫星听到。
空着的床榻让巫星眼中露出一丝疑惑,她转过身子在寝殿内看了一圈,然后向寝殿右侧的暗房走去。
暗房,放着恭桶的地方。
李青慕伸手从床角垂下来的流苏上揪下了颗拇指大小的镏金珠子,一扬手,用力打向采香。
啪的一轻响,珠子打在采香的手臂上,又落在了桌面上。
巫星的脚步停下,忙回头四周去看,眼中的警惕加深。
李青慕呼吸变得急促,脸色苍白,额头上慢渗出一层冷汗。
巫星深呼出口气,继续向暗房走去。
李青慕快速的又揪下一颗珠子,用尽全身力量掷打向了采香的头上。
采香昏迷之中受疼,嘴里发出一声呻吟。
巫星的手刚搭在暗房的垂帘上,听到采香的轻吟声后身子一顿,转身向外飞外的跑了出去。
李青慕站在纱罩后一动也不敢动,雪白的胸脯剧烈起伏,身上已经被冷汗浸透。
美眸再次瞄向床榻旁的沙漏,银制的指针依旧指在丑时一刻。这短短的时间,她仿佛从鬼门关里走了一圈一般。
直到滴漏上的指针指向了丑时二刻,李青慕才松开紧攥着纱帐的手,缓缓的滑坐在了床榻上,身上全是冷汗。
咽下口中咬碎了的茶叶,李青慕心中生起一丝狠意。
巫星必须死,秦皇后必须倒,否则她食不安,寝不稳。
可李青慕找不到巫星,知柳在关雎宫中多番打探,依旧没有巫星的丝毫消息。
最后,李青慕决定引鱼上勾。鱼饵,就是自己。
秦皇后既然能两番派巫星来杀她,那就一定会派第三次,派第四次,直到成功为止。
在做下这个决定后,李青慕给巫月传去了书信。
巫星为巫家人,即会蛊又会毒,武功还在自己之上。她想杀了巫星,只能智取。
巫月身为巫星的亲姐,师姐,仇敌,对巫星的了解肯定比李青慕深。她要知道巫星的弱点,一击取胜。
建宁三年六月初二,巫月的信鸽落到了凤阳殿中。
信上,只有一个字:等。
李青慕看完那纸条后勃然大怒。巫星随时都有可能再闯进凤阳殿,巫月竟然让她等。
要等到何年何月等到她被葬到地下,化为一捧白骨吗
心中不安的李青慕几次去清心殿,想同建宁帝谈一谈巫星和秦皇后的事,可忙于国事的建宁帝却屡次她拒之门外。
怒气,从巫星巫月的身上蔓延到建宁帝的身上。
建宁三年六月初五,建宁帝留宿凤阳殿。
当日下午,吕识来到凤阳殿,手里捧着一只锦盒,谄媚的对李青慕道,“昭月夫人,这是皇上命奴才送来的,说昭月夫人一定会喜欢。”
“然后呢,皇上今天就不来了,是吗”李青慕脸上无一丝笑意,心底莫名的委屈着。
“怎么会,皇上正在同巫大人说话呢,说一会就到。”吕识讨好的笑道。
见李青慕的脸上依旧冷着脸,吕识的表情变得讪讪的,将锦合交给采香后告退了。
吕识带着小太监走出凤阳殿后,采香将怀里的锦盒打开。
“哇”采香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