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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蝉衣话还未说完,魏景天一个眼神看了过来,魏蝉衣只觉得喉间如同被人放置了一把刀
,刀刃直抵她的喉咙,只要她稍稍一动,就会立刻血溅当场。
魏蝉衣不敢再发声,眼睁睁看着魏景天跟着燕西一同离开,他们一上马车,魏蝉衣身形一
晃,差点儿摔倒在地,幸好身边的丫鬟扶了她一把。
“小姐,你没事吧”
魏蝉衣虚软无力地摆摆手,说了一句“我没事”,眼泪却止不住地流出了眼眶。
丫鬟吓坏了,一个劲儿替她擦眼泪,安抚她,可魏蝉衣的眼泪却是怎么都止不住,因为她
心里明白,今夜的这场大火,便是将她与魏景天之间最后的一丝情分,也烧没了。
如果说,先前魏蝉衣还不确定魏景天会不会报复,如今她却可以肯定,魏景天,这是真的
要与她爹不死不休了。
燕西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魏景天,才发现此时此刻,他是真的一点也看不透此人。
思忖片刻,燕西才开口道:“景天,这几日,你就先住在我府上吧,少夫人的丧事你
放心,我会替你办妥的。”
“不必,二殿下,我还是住客栈吧,您是皇子,怎可让您来处理我夫人的丧事,此事我会
亲自去办,只是有件事,要劳烦二殿下。”
燕西回道:“景天,你我之间不必客气,有什么事,只要我能帮上忙,尽管说。”
“多谢二殿下,二殿下今日的恩情,景天铭记于心,他日必当奉还,”魏景天先表明了自
己的态度,这才继续道,“劳烦二殿下明日进宫,告诉皇上,说景天愿意给四殿下授业,只不
过景天的夫人刚刚过世,让景天处理完夫人的身后事,之后,再去皇宫,向皇上复命。”
燕西一听,叹了口气道:“景天,你可想好了,你若一旦这么做,就无法再回头了,我知
道你先前一直犹豫,因为你并非是个贪图名利之人,你只想与自己心爱之人厮守一生,如今他
不在了,你若是留下,也有可能会性命不保,你当真要这么做吗”
魏景天低低一笑道:“不管我留或不留,他们都不会放过我,况且如今这世上,我已没什
么可失去的了,是他们亲手将我变成一把杀人利器,我自然不能让他们失望才是。”
燕西见魏景天如此,眼中暗光一闪而逝,嘴里应道:“好那就让我助你一臂之力吧”
作者闲话:
第174章
君客来一夕之间被烧成灰烬,连带周遭的商铺都未能幸免于难,死伤过百,朝廷之上,皇
上为之龙颜大怒,特命京兆府尹彻查此事,最终凶手被抓获,竟然是君客来前几日被辞退的一
个厨子。
据说这厨子原本是君客来的一位大厨,前几日与掌柜的发生了争执,被掌柜辞退,一气之
下半夜用煤油烧了君悦来,这才引来这么大的火灾,死伤这么多人。
当然,也有传言,说这场火是魏国候府放的,据说当年魏国侯府的大小姐魏蝉衣与魏景天
本有婚约,魏国侯府却将魏蝉衣转嫁给了大皇子一齐王燕宁,借此攀龙附凤,还差点儿害死
了魏景天,如今魏景天病愈,魏国侯府怕魏景天事后报复,一心想要将他除之而后快。
虽说这第二种方法有些悬,可平民百姓才不管这些,他们就爱传这些豪门争斗,那可比说
书的精彩多了。
只可惜了魏景天这么个天纵英才,先是没了未婚妻,如今连成亲不到一年的男妻也被一场
大火烧没了,真是可怜啊
有不少人说,亲眼看到魏景天在烧成废墟的君客来前,站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眠不
休,原本还有许多人因为魏景天娶男妻或惋惜、或不齿,如今见他如此情深义重,京城里竟也
开始流传起魏景天夫夫伉俪情深的故事。
大家都在说那位男妻是如何在魏景天落魄潦倒、性命堪忧的时候,毅然决然的嫁给了他,
不离不弃。
或是他二人平日里感情如何如何琴瑟和鸣,吃饭的时候,双方为彼此夹彼此爱吃的菜,动
作娴熟,恩爱异常。
还有人说魏景天的病,其实就是那位男妻治好的,他嫁给魏景天时,魏景天几乎只剩一口
气吊着,是他整日里衣不解带的照顾,费尽心思、日夜陪伴,才治好了魏景天的顽疾。
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如此一来,以往那些,因为怕被闲言碎语而格外低调的同性夫夫,
突然变得活跃了起来,京城的大街上,经常能看到他们的身影。
只是这些,魏景天并不关心,古小琦死了,他在君客来前站了三日,第四日,他从君客来
的灰烬中,捧出一坛,作为古小琦的骨灰,替他设了个灵堂。
魏景天的灵堂,大门紧闭,谢绝一切或想来吊唁、或想要打听消息之人,灵堂里,只有他
与金银二人,其他任何人不得入内。
金银看着又未动筷的饭食,心里难受的发紧,看着魏景天靠在灵堂前喝的烂醉,金银每每
话到嘴边,又生生给咽了回去,他觉得若是再这么下去,要么是他家公子疯了,要么就是他要
疯了。
金银再次从灵堂里跑了出来,一个人站在院中的槐树下抹眼泪,忽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耳边是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似乎比平日里要沙哑许多,就只听那人的声音难得的轻缓无力,却
又柔情似水道:“哭什么”
金银猛地一怔,一回头看到陵游熟悉的脸,强忍的眼泪,一下子便喷涌了出来。
“陵游你你你没死”
陵游一愣,皱着眉道:“谁告诉你我死了”
金银哭喊道:“那日你跟公子出去,可结果只有公子一人回来,我就以为你你”
“我没事,别哭了,”陵游满脸心疼,抬起袖子替金银抹眼泪,“你别哭了,我不会死的
,我怎么会丢下你一个人。”怎么舍得
陵游喟然一声,伸手将人拉进怀里,拍着背哄道:“别哭了,别哭了,乖”
“去我又不是小娃娃”
金银推开陵游,两眼睛跟兔子似的,狠狠瞪了陵游一眼。
陵游忍不住嘴角微微翘了翘,阴郁的心情,瞬间好了大半。
“对了,”金银一拉他的手臂,焦急道,“你还没告诉我,你这几日都去哪儿了那日到
底出什么事了三少爷呢他去哪儿了”
陵游神色一沉道:“先别说我的事情,金银,我问你,少爷他真的已经”
金银看着陵游,半晌,几不可见的摇了摇头。
陵游面色一喜:“这么说来,少爷他”
金银一拉他的手道:“嘘,别说,此事还不能让公子听见。”
金银刚这么说完,抬头一看,一身素缟的魏景天,此刻就站在长廊之下,虽稍显狼狈,却
风姿难掩。
金银着实被吓得不轻,哆哆嗦嗦叫了一声:“公、公子。”
向来嘴皮子功夫厉害的他,竟有些口齿不清。
而魏景天此时,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他,一言不发,最终转身,回了灵堂。
金银咽了口口水,抬头去看陵游,慌乱道:“怎么办,公子是不是已经听到了我、我答
应了古大少爷,现在还不能说的,可我我真的不想再看着公子如此痛苦下去了,陵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