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莫文泽的车消失在门外,我这才收回视线,心里有些发苦。
我清楚的知道莫文泽说的没错,宋译言的事十有八九和莫凯言有关系,这一点从当时宋译言问我莫凯言在我心里到底有多少份量时,从老秦吞吞吐吐说他不敢说,也不能说的时候,我就已经有了预感。
进屋时,何东和莫凯言坐在沙发上勾肩搭背的一边喝啤酒,一边看球赛。
我走过去叫莫凯言跟我去一下书房,我有事找他。
他有些不太情愿,直到我夺过遥控器关了电视,在何东的一再要求下他才郁闷的跟我上楼。
“到底什么事,赶紧说,我还要看球赛”
他显得很急迫,我盯着他看了半晌,这才缓缓开口问他还记不记得宋译言。
“宋译言宋译言是谁”他茫然的看着我,怎么看都不像在装。可我还是不太放心,皱眉追问他,“你真不记得宋译言是谁那宋威呢”
他一直茫然的冲我摇头,还向我打听宋译言和宋威是什么人,是不是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们和你没什么关系,我就是随口问问现在没什么事了。你去看球赛吧”
他临走时,我叫住他说我过两天打算去一趟美国,他哦了一声就出去了。
他看来是真的失忆了,真的忘记了宋译言和宋威,忘记了这十年发生的所有事。
下楼时,莫凯言和何东还在看球赛,我说我有点事要出去一下,他们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看都没看我一眼,摆摆手让我路上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莫凯言的变化很大,我说不清是好是坏。
车子驶出别墅后,司机问我现在去哪儿,我说去莫少谦家,我想和他商量下莫凯言的事。
门打开的一瞬间,看到的并不是莫少谦,反倒是一个让我很意外的人夏柔。
她好奇的问我是不是找莫少谦,还说莫少谦去卫生间了,让我进屋等一会儿,莫少谦应该很快就出来了。
我笑笑说不用了。“刚才他在我那边喝了不少酒,我怕他路上出意外,就过来看看。他既然回来了,那我就先走了。”
“我送你下楼”
我冲她笑笑说不用,站在莫少谦家楼下,看着他们家明亮的灯光,我笑了。
这几年莫少谦的终身大事一直悬在我心头,不过这一刻已经彻底被放下。
我再也不用感觉对不起莫少谦,不用感觉内疚,因为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夏柔就是他的幸福。
离开莫少谦家一时间我居然不知道要去哪儿,要找谁商量,想来想去我还是去了莫文泽家。
看到我时,莫文泽有些吃惊,问我怎么来了。
我笑笑说找他商量点事,问他方不方便,说这话时我显得很小心,我不确定他的屋子里现在有没有别的女人在,而且现在真的很晚了。
莫文泽转头朝屋子里看了眼,迟疑了下。
“如果不方便的话,改天我再找你”
“等等”见我转身要走,他叫住我请我进去。
进屋的一瞬间我就被墙壁上那一副副油画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尴尬的不知道眼睛看向哪里才好。
尽管油画很多,足有十几幅占据了大部分的墙壁。可上面画的却全是我,各种场合,各种姿势,背影,侧脸,正脸。半身,全身
莫文泽也很尴尬,却还是硬着头皮请我坐,替我泡茶,问我找他什么事。
我说我不想莫凯言有事。
“你的意思是”
莫文泽眉头缓缓皱起,盯着我的眼睛有些不太确定。
“他失忆了,忘了这十年发生的所有事,我觉得应该给他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
“这么做值得吗”莫文泽盯着我的眼睛,不确定的问我。
我摇头说我不知道什么叫值得不值得,我只知道现在的莫凯言不记得他做过的那些事,我希望所有事情就此打住。
“如果有一天他突然记起来一切怎么办”
“所以我才来找你,我想知道还有没有可能补救”
“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莫文泽无奈的叹了口气。“宋译言暂时也只是在怀疑,他并没有证据证明他身上发生的事和莫凯言有直接的关系至于我手上的东西,我会处理好的”
“谢谢”
来的时候我并没觉得他会轻易的放过莫凯言,可事实却让我大吃一惊。
“谢就不必了不过这不是长久之计,你最好还是”
“你说的我知道该怎么做”
离开莫文泽家,我总算是松了口气。
我知道自己这么做对宋译言不公平。对他死去的未婚妻和那个胎儿不公平,可为了莫凯言我不得不这么做。
去美国那天,莫凯言突然提出要跟我一起过去,说是顺便过去看看他在美国的工厂在哪儿,是什么样。
看着他一脸期待的样子,我想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点头答应。
到美国之后,我让彭珍珍紧跟着他,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告诉我,之后才和他们分开去了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