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老师。”南梦溪真挚的欠身。
她知道人生中的取舍很多,就像一句词说的“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而今天的选择,虽不是后面那句千古绝唱,却不用相隔两地。
只这一点,便足以让她永远都不会后悔。
上完下午最后一节课。
南梦溪回到家,拉着裴翊之坐在沙发上说了这件事。
说完,她假设道:“如果我去留学了,你会怎么办”
裴翊之不假思索:“可以去拓展下海外市场。”
“那公司呢”南梦溪问,“你打算让妈主持大局”
“没这个必要。”裴翊之早有安排,“嘉祺成年了,是时候该正式接触公司的事了。”
南梦溪同情裴嘉祺一秒,笑着调侃:“早知道我就先问问你再决定,现在想想真的太可惜了。”
裴翊之搂住她的腰:“你还有机会改变主意。”
“不改。”南梦溪回抱住他,侧脸靠到宽阔的肩膀上。
裴翊之满足的摸头。
南梦溪静静感受了会儿,说了件相关的事:“如果我保研成功,还得再读几年研究生,读完再加上找工作,你都要有三十四五了。”
“嫌弃我老了”
“有点。”南梦溪就着靠躺的姿势抬头,“我怕宝宝也会嫌弃你。”
裴翊之一愣,而后低下头,脸上罕见的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南南,你”
“我愿意啊。”南梦溪抢先一步回答,“所以你可以等等我吗”
“当然可以。”裴翊之收紧手臂紧紧的锁住南梦溪,眉眼染上了浓稠的温柔。
所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莫过于此了。
转瞬间,大四的所有课程基本结束。
准毕业生们开始陆陆续续的找实习工作,校园里开始隔段时间出现招聘会。
南梦溪一路顺利的通过笔试和网上报名,去现场确认最终的报名取得资格后,被贝璃音带着去庆祝保研成功和即将毕业这两件大喜事。
嫌人少不够有氛围,贝璃音还拉上了黄杉珊。
三人在京大附近的商城挑了家人气很高的芝士肋排,点了满满一桌菜。
黄杉珊惊呆了:“璃音,你中彩票了”
贝璃音很有范儿的撩了下短发,竖起食指左右晃动:“不不不,这是我在裴氏做实习生存下的小金库。”
“我的老铁啊”黄杉珊立即看向南梦溪,狗腿道,“亲爱的女神老板娘,你们公司还缺实习生吗”
南梦溪:“我记得你学的是化工。”
黄杉珊:“啊,这是什么专业”
贝璃音:“”
南梦溪:“”
无语几秒。
黄杉珊笑嘿嘿的挠挠头,拿起筷子夹菜。
贝璃音夹了块芝士肋排,快速的一口口消灭完,满足的抽了张纸巾擦嘴,然后又夹了第二块到碗里。
南梦溪喝了口饮料,戴上塑料手套捏紫菜饭团。
娴熟的手法,让大快朵颐的两人双双侧目。
“这手法。”
“这力道。”
“果然是结了婚的人才能练出来的。”
“一看就是经常训练。”
南梦溪:“”
虽说很习惯这样的话,被这么连着调侃,南梦溪是第一次遇到。
她放下捏好的一颗饭团,抬了抬眼从容不迫道:“你们也可以找个对象练练。”
黄杉珊表示算了吧:“一个人自由自在的多好,我可不想大好的年华浪费在谈恋爱上。”
贝璃音举起小肉拳:“杉珊说的对,等我要努力赚钱走上人生巅峰,再包养小狼狗,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两人陷入对未来的激烈讨论中。
从爱情观谈到价值观,再从价值观谈到人生观。
南梦溪选择性的听了几句,笑着摇摇头,继续捏饭团。
以前,她觉得未来这个词遥不可及,曾经有一度,她甚至觉得自己看不到未来,更不明白为什么上天能如此残忍的剥夺她所有的一切。
现在,她完全明白了。
那是一场精心的安排。
让她遇到他,然后一起走向光明的未来。
出了芝士肋排店。
黄杉珊被导师叫回学校定毕业论文的题目。
南梦溪陪着贝璃音在地下商城逛了一圈,送她到单身公寓楼下。
“南南,要上去坐会儿吗”贝璃音热情的邀请。
“不了。”南梦溪把大包小包交还给她,想起来小敏曾经抱怨过的问题,望了望公寓楼,“这几个月住的习惯吗”
“习惯,就是楼上有对新婚的小夫妻,唉”
“他们经常吵架”
“经常在床上吵架。”
“”
作为经常中的一员,南梦溪对这种事还真不好说什么。她叮嘱贝璃音注意安全,又让她悠着点提东西,得到满意的回答后转身离开。
走到小区门口时,手机响了。
南梦溪从上衣兜里摸出来查看,发现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以为是打错了,试着接听:“喂。”
对方说了一段话。
在她开口的那一秒,南梦溪已经辨认出了那个声音,但她的情绪没有任何的起伏,只是没有表情的听着。
当听到其中一句时,南梦溪倏地皱紧眉头,犹疑了会儿,冷淡的开口。
“我现在过去。”
半个小时后。
南梦溪抵达旧城区最角落的一块废弃拆迁地。
这块地自废弃起鲜少有人居住。
留下来的基本上是念旧的老人,也有图清静和房租便宜的租客。
此时周围没有人烟,南梦溪按照电话里给的地址边走边看,很快找到了一间低矮的房子。
破旧的木门落了红漆,门牌号歪歪斜斜的挂在墙上,蒙着一层薄薄的灰。
南梦溪突然有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她闭上眼缓缓心神,压下那种感觉,而后睁开眼敲响木门。
里面的人似乎是时刻关注着外边的动静,一记响过就开了门。
“南南,你来了,快进来坐。”
“不用了。”南梦溪直直的站在门槛外,看着穿着一身老旧的衣服,沧桑的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的方沁茹,眼里毫无波澜,“我是来问清楚你在电话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方沁茹哽咽了:“南南,你帮帮妈妈。”
几个月前,早已落魄的钱总被东福地产推出去判了刑,所有的家底都当做罚金上缴。
但那些还不够数,方沁茹又没能成功的和钱总离婚,剩下的部分就从她的私库里拿。
不仅多年的积蓄所剩无几,连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