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慈祥而慈爱的外公外婆，莫瑾言的脸变得柔和了许多，因为那是这个世界，唯一疼爱过他的两位老人。

苏悦染靠在莫瑾言的怀里静静地倾听着他痛苦的过往，虽然他说的那些没有提到他自己只言片语，但是她能想象到，那么疯狂的爱着他爸爸的妈妈，在他出生那日他爸爸死了，他妈妈将会是多么的痛恨他。

手不自觉地伸在了莫瑾言的后背，然后紧紧地抱着他，好像是要给他一些抵抗痛苦的力量一样。

察觉到苏悦染的动作，莫瑾言没动，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即使全世界都不在乎自己，不喜欢自己，只要怀里的女人还在乎自己，喜欢自己就行了。

“我爸跟我妈结婚后，我妈就慢慢察觉我爸在外面有人，两个人经常吵架打架，后来我妈找到那个女人后，才发现那个女人怀孕了，而她结婚一年了都没有怀孕，也是那个女人告诉我妈，其实她吃的维生素片早已经被我爸换成了避孕药，我妈生气的想要离开时，一推那个女人，结果那个女人就撞在了桌子上流产了，我爸进门刚好看到那个女人跌倒流血的一幕，就将我妈打了一顿，然后抱着那个女人去了医院。”

虽然这些他不曾亲眼所见，可是每次他妈给他讲的时候，他都会自动脑补那一幕幕。

“你根本不知道那个男人有多狠，他把我妈打的当场就动弹不了，头也打破流了好多血，可是他看都不看就走了，还是我妈给外公他们打了电话，可是当外公他们赶到的时候，我妈已经有出气没进气了，抢救了整整两天才救火。”

“事后外公外婆让我妈离婚，可是她死活都不愿意，而那个男人也不愿意离婚，因为他想要的他还没得到，你根本不会想到，那个男人不想让我妈生下他的孩子，可是他却想要得到外公的公司，他每天给我妈说着甜言蜜语，可是转身就去找别的女人。”

可是就是因为这样一个要多让人恶心，就有多恶心的一个男人，他妈从来都不曾给过他好脸色，更是恨他入骨。

虽然在他渐渐地有了能力掌控一切，可以摆脱那个蠢女人的时候，外公弥留之际却祈求他，让他永远都不要恨他妈，还要好好孝敬她。

多可笑啊，让他不要恨一个将他恨之入骨，每天不是非打即骂，就是各种诅咒，还要好好的孝敬。

可是面对外公外婆的祈求，他说不出拒绝。

外婆告诉他，其实他妈妈是爱他的，不过是因为他是那个男人的孩子，所以他妈妈恨他，因为恨那个男人，而也恨流着那个男人一半血液的自己。

他只能冷笑，恨那个蠢女人会恨那个恶心的男人吗不会，她永远学不会恨那个男人。

“不要说了。”听得出他的难过，苏悦染在莫瑾言的怀里蹭了蹭头，哽咽着声音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虽然莫瑾言的声音波澜不惊，平平稳稳，可是她听得出他的悲切，她突然也好恨他爸爸，如果不是因为他，莫瑾言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现在她终于懂了，为何莫瑾言总是冷冰冰的居然千里之外的样子，因为他从小活在一个没有爱的世界里，又让他如何去善待他人呢。

他的世界里只有恨，只有憎恶。

“那你会给我过生日吗”脸颊紧紧地贴着苏悦染的发顶，大手轻轻地抚摸着苏悦染娇小的面颊，莫瑾言声音有些轻颤的问。

其实没有人知道他也想过一个被人祝福着的生日，只是从小知道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渐渐心中的期待也瓦解崩溃了。

“会，今年，不，是从今往后，我每天都会给你过生日，还有儿子。”苏悦染抬起头看着莫瑾言说到。

莫瑾言从今往后我们都会爱你，把你从前缺少的那些爱通通都补给你。

从今往后你不再是孤单的，你还有我，有儿子，这个世界上有了你的骨血。

叹息一声，看了看二楼：“是啊，我还有你，有儿子，这就够了。”是啊，他从未想过，他会有这么幸福的时候，有爱人，有孩子。

聊着聊着，苏悦染有些困了打着哈欠靠在莫瑾言怀里，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突然莫瑾言发现苏悦染不回答他，低头一看才发现怀里的人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

有些疼惜的看了看，最后打横将苏悦染抱起向二楼的卧室走去。

将苏悦染让在柔软的大床上，看着她沉静的睡颜良久：“苏悦染你可知道，我多希望时间停留在这一刻，你这么安静的陪在我的身边。”看了看时间已经两点多了，再过几个小时，她就要去见楚子墨了。

莫瑾言心里很慌，她怕苏悦染在见过楚子墨之后，他们之间就又回到之前了。

他知道楚子墨在苏悦染心中有多重要，要不然怎么会因为一个有关楚子墨的电话就晕倒呢。

可是阻止苏悦染会不开心，可是不阻止，他会害怕。

可是他宁愿自己担惊受怕，也不愿意苏悦染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