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的大夫忙得团团转,眼瞧着忙不过来了,王掌柜亲自出马,去其他的药铺请了人过来帮忙。
医者父母心,更何况今日里出事的,都是宏远的学子,这些人里大部分人日后可都会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才。
沈墨作为为数不多的无事的人,自然不能就此离开,只能留下来照顾旁人。
临到半夜,那几个情况严重的,总算救了回来,王掌柜这才跟着众人松了一口气。
学堂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元义和宏远的众夫子自然也不能安心休息,都来了药铺,跟着照顾众学子,得到众人无事的消息后,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
这边心刚放下来,元义就与其他的夫子道:“这次的事情,情况特殊,回去之后,一定要彻查。”
元义说完,转头看向站在一侧的沈墨,昏暗的灯光下,男人的身形清冷,却异常挺拔,他走了过去:“沈墨,你说这次的事情”
“应当只是意外。”沈墨猜到了元义想说什么,抢先道:“应当是今日中午饭堂的食物出了问题,但凡今日午时没吃过饭堂食物的,现下都没事。”
元义点点头,恰逢钟夫子来找他,他就与钟夫子说话去了。
忙到了大半夜,王掌柜才得以喘息,转过头,刚想与沈墨说说话,就瞧见了沈墨身上的衣裳,眸光微闪。
他眼睛一转,走了过去:“沈公子身上的衣衫瞧着不错,不知出自何人之手”
“是我娘亲手给我做的。”
“没想到令尊的手艺如此好,沈公子好福气,这衣裳可是秦家药铺出事那日,穆姑娘送给公子的”
“王叔如何知道”沈墨皱眉。
王掌柜听到这话,心底大惊
还真是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那日那“神医”穿的便是这件衣服
王掌柜的一颗心狂跳不已
慕云惜猛地点了下脑袋,头差点撞到桌面上,抬眸的时候,见都子时了,沈墨竟然还没回来,撇撇嘴,嘟哝一句:“大骗子”
当晚,她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穿着狐狸皮跳舞,谁知跳到一半
她的马甲掉了
第415章 以为他死了
慕云惜猛然惊醒,睁开眼睛,才发现天已经亮了。
她打了一个哈欠,准备翻个身起床,才发现怀中窝着一颗小脑袋。
怀里的人似乎还不知道她已经醒了,偷偷地掀了一个眼皮,看了她一眼,见她醒来,立刻闭上眼睛,纤长的眼睫打落一排。
慕云惜捏了捏他肉呼呼的小脸:“太阳都晒屁股了,小坏蛋还不起来”
霆儿立刻睁开了眼睛,有些害羞地盯着慕云惜,末了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瞅着慕云惜:“娘,也没起,娘才坏坏。”
“那坏坏的娘给咱们的小坏蛋穿衣好不好”
“好”霆儿脆生生地应了一声。
朱秀兰听到动静进屋的时候,就瞧见慕云惜正给霆儿穿衣裳,她看了一眼,就笑着走了出去。
吃过早饭,李璟怜本要去送药材,慕云惜让她留在家里看书,她自己亲自去了镇上。
刚到镇上,她就听说昨日里宏远学子出事的事情,也顾不得去卖药材,调转车头就要去宏远,走了一半忽然想了起来,若当真是学子们中毒,此刻也该在药铺。
于是立刻去了秦家药铺。
刚到药铺里,就瞧见了四下躺着的学子,她四下扫了一眼,并没有瞧见沈墨,问了两个熟人,也有气无力,支支吾吾半天,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又听药铺的伙计说,后半夜,有几个学子病情忽然加重,没留住,就去了。
慕云惜那叫一个心惊肉跳。
去了后院,好不容易瞧见了躺在床上的秦汉,她立刻冲过去就问:“沈墨呢”
秦汉的情况,在这些人里也算是严重的,可好在沈墨送他来的及时,现在已无大碍,没像那几个命薄的,昨晚突然就没了。
这会儿虽然无事,可也折腾了一场,虚弱的很。
眼下瞧见慕云惜,又见她焦急问沈墨的情况,他说话就大喘气。
“沈墨、沈墨他,唉”秦汉想到了那几个命薄的同窗,不免哀叹一声,可不曾想,这声哀叹落入慕云惜的耳中,就成了其他的意思。
她轻笑着看着秦汉:“不可能,他还要大富大贵,成为人上人呢怎么可能就这么没了”
她笑着,眼眶里还挂着泪珠。
秦汉愣了一下,终于回过味来,刚想要解释,就听慕云惜道:“他在哪里我要去找他”
说着,疯了似的,朝着外面跑去,瞅着院子里躺着的人,就四下翻看。
刚好有户学子的家人,听到了消息,前来给人收拾,慕云惜只瞧着那学子的身形,隐隐和沈墨有些相似,当即就扑了过去,嚎啕大哭起来。
“沈墨,你起来啊,我们说好了的,如今我赚钱养你,等将来你有能耐了,就养我和霆儿,让我们享福的呢你昨日还喊我老太婆,今日怎、怎就躺在了这里了呢”
慕云惜哭的肝肠寸断,丝毫没有注意,那学子的家人呆愣在了那里。
谁料想,昨日里临到半夜,原本稳定情况的学子,又突然出了事
沈墨昨晚可是一夜未合眼,临到天亮时,又送了元义回去,刚折返回来,就瞧见了眼前的一幕。
隔着几步的距离,瞧着扑在旁人身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人儿,沈墨一时哭笑不得。
须臾,他抬脚,走了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第416章 闹了一个大乌龙
慕云惜正哭的伤心,忽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根本不理会,只要想到沈墨就这么没了,心底除了伤心外,还有后悔。
沈墨为啥没了
原书中,沈墨最后可是极为风光的人物。
他突然就没了
莫不是她的到来,改变了历史的轨迹,而后
她正胡思乱想着,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叹息,隐隐有些耳熟。
她正伤心,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下一刻,她就被人抱在了怀中,熟悉的气息在鼻尖萦绕,她抬起婆娑泪眼,透过模糊的视线,瞧清了眼前的人:“沈、沈墨”
脑子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沈墨笑而不语。
她愣愣地扬手指了指那盖着白布的尸体:“你是沈墨,那这里躺着的”
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后面的话立刻吞进了府中。
沈墨略带歉意的看向那学子的家人:“抱歉,我媳妇一时以为我出了事,这才对不住了。”
那学子的家人也是善解人意的,又或者见慕云惜哭的那般伤心,倒也没说什么,让人抬着尸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