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遇臻报了个公司名,顾以声倒对这个公司有所耳闻,典型的小作坊,专门签不懂行情的素人,合同条款及其苛刻。

既没有拿得出手的看家一哥一姐,也没有钱开不起项目,尤其现在素人小孩一个比一个聪明,如今这公司也骗不到傻白甜素人签卖身契,听说正在倒闭的边缘徘徊。

许是顾以声脸上的表情太明显,谢遇臻耐心地说道:合同快到期了,再加上公司也快倒闭了,恰巧运气好,跑龙套的时候被邱导选走了。

顾以声听着可怜,如今的娱乐圈就是个营销年代,帅哥美女横行,少部分长得不行的,后期也都整的差不多,想红,要么公司给力,营销号热搜包年,给路人病毒式洗脑,没才华也营销出才华,要么靠着唱歌跳舞有一技之长去参加选秀,再或者不挑剧本,去演网剧。

可娱乐圈也有阶级分层,嘴上说着英雄不问出处,实际演电影的看不起演电视剧的,演电视剧的瞧不上演网剧的,演网剧的又对偶像爱豆不屑一顾。三大和三大之间互相排斥,和这个导演玩得好就不能演那个导演的剧。

在这个畸形的价值观里,如果出身不好,要么出道一战封神,作品足够让路人闭嘴惊艳,不然就要永远被钉在耻辱柱上,没有人会看到你的进步和努力,一切都是理所应当,好像那些个牙尖嘴利的路人们打娘胎里就会三角函数一样。

谢遇臻这种,既不是能歌善舞,也不是能言会道,没有公司出钱,又不想演雷剧,可不就是得兢兢业业跑龙套,等着哪一天喜从天降,砸到自己头上。

等你解约以后,我给你介绍几个好一点的公司和经纪人。顾以声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好意思地一笑:不过说不定演完这个片子你就火了呢,到时候就是你挑公司了。

谢遇臻搓了搓手指,有些紧张地问道:你的工作室不准备签新人吗?

顾以声想了想说道:以后再说吧,我自己资源都不好,哪有新人愿意签我这里呢。

谢遇臻说道:你自己就是资源,你不需要靠别人,光靠顾以声这个名字就足够让别人前赴后继了。

突如其来的彩虹屁吹的顾以声一个措手不及,他琢磨了一下,反应过味了,揽住谢遇臻的肩膀说:说来说去,你是不是想签我这里?

一股酸酸甜甜的草莓味道猝不及防地讲谢遇臻包裹住,谢遇臻肉眼可见地脸红起来,他僵硬地点点头。

行吧。顾以声站起来,拍拍谢遇臻的头,开玩笑似的说道:你表现好的话我可以考虑。

吃午饭的时候,喻果捧着盒饭坐到顾以声身边,对顾以声说道:声哥,你也太厉害了吧,原来邱导是你的粉丝啊!怪不得他指定让你当男主呢。

顾以声:?

喻果拿出手机,点开微博,递到顾以声面前:你早说嘛!我还以为真像他们说的你俩在谈恋爱呢,这一上午我都没敢找你说话,怕邱导不高兴。

什么乱七八糟的。

顾以声接过手机一看,邱月白在十分钟前发了条微博,配图是他十八岁出道那年发布的第一张专辑《幸运草》,上面是两个签名,左边是他当年稍显稚嫩的笔迹,而右边是他现在很有个人风格的鬼画符。

【邱月白:粉丝歌手,仅此而已,其他关系,纯属捏造。】

热评第一还是那位唯见江心:【szd!邱导唯一拍过的现代宣传片里女主角的铃声就是《幸运草》哦~说起来我也才发现,我真是个假粉丝没错了~[捂脸]】

顾以声这边的公关也紧跟其上,发了律师函告了一早上发图文的营销号,陈齐这边养的营销号也下水引导,再看热搜,大部分吃瓜群众都相信了这个说法。

持续了一上午的风波勉强平静,顾以声放下手机,对喻果说道:你先吃,我离开一下。

他一路弯弯绕绕,终于在林子深处找到了邱月白。

邱月白靠着树,手上夹着一根细长的香烟,闪着若明若暗的红光。

顾以声轻轻走到他面前,咬了咬嘴唇,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

邱月白吸了一口香烟,云雾缭绕中对顾以声说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本身就是我惹出来的事情,也应该由我解决,你不用想太多。

不是,我是想说

不用谢我。邱月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好好演戏,别被影响。

顾以声一言难尽地说道:我是想说森林里禁止吸烟,邱导。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草莓甜心顾以声的地雷x19

云水的地雷

蛋崽的地雷x11

让你们破费了,感恩!

谢谢留言和收藏的小天使们

第8章 加戏

邱月白:

邱月白将烟掐灭,顾以声又提醒道:别乱扔烟头啊。

邱月白气笑了,把烟头握在手里,说道:你还真是和以前一点都没变。

你以前也不抽烟啊。顾以声小声嘀咕道。

你还记得以前呢?

顾以声自讨没趣地撇撇嘴,说道:一码归一码,今天的事还是要谢谢你。

邱月白无奈地笑了下,趁顾以声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眼疾手快地掐了一把他的脸,接着收回手,心满意足地说道:行了,回去吃饭吧。

顾以声捂着脸颊瞪了他一眼,气呼呼地跑回去了。

今天还剩一场夜戏,等到天色完全暗下来时,灯光摄影也已就位,顾以声在导演指定好的位置席地而坐,神色冷淡地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他穿的那身衣服,在月色下像是铺满了闪烁的星子,曾有人说南雪的祖母是海上的鲛人,生下南雪的父亲后留下一颗鲛珠消失在海上,那颗鲛珠在江湖人口中能活死人、肉白骨,能指引拥有它的人获得深藏在大海的宝藏。

江湖本就爱相信无稽之谈,那些有心之人想要鲛珠,先要给自己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怀璧其罪,于是在那些口中南雪父母便成了无恶不作的魔教,那些所谓的正道之人对他们大张挞伐,想要逼迫他们交出鲛珠。

鲛珠。

南雪冷笑一声,他每每闭上眼睛,脑海里回放的都是他的父亲倒在血泊里的样子,还有他母亲对他饱含无数不甘与不舍的最后一眼。

教主。君是枚抱着披风从南雪身后慢慢走过来。

南雪不看他:你来做什么?

君是枚将手中的披风抖开,蹲下来,轻轻披到南雪肩上,说道:夜里风凉。

南雪任他动作,露出纤细白皙的脖颈。

君是枚的呼吸不由得放轻了南雪是这样信任他,愿意将自己的弱点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他的眼中,而他只要伸出手,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南雪掌握在手中。

南雪忽然说道:我幼时最怕黑,娘亲便在山庄里点满灯火,夜晚也如同白昼。

君是枚静静地听着,南雪又嗤笑道:如今躲在这山谷里,别说夜晚了,白日也要小心翼翼,生怕被人寻到。

我君是枚说道:属下巡逻的时候,曾见到一群萤火虫,教主可要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