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声勉强地笑了笑:那就好。
孙警官说:还是多亏了你,你是大功臣,局里说要给你申请个什么勋章呢,要不是有他们犯罪过程的录像,还有他们交头的照片
照片?什么照片?顾以声敏感地问道。
孙警官忽然卡了壳,他不甚高明地转移话题道:没照片吗?估计我记混案子了那个王致书也来了,你门好几天没见了吧,我让他进来,你们聊聊别担心啊,你们剧组过两天正常开工,一点问题没有。
孙警官刚走,赵导扶着王导走了进来。
几天不见,赵导和王导都憔悴了许多,尤其是王导,仿佛忽然间老了十岁。
顾以声连忙走过去,他想搀扶住王导,没想到王导却把他的手推开了。
顾以声一愣,他猜想也许是他假借送礼物的名义,在王导房间放摄像头的事情引起了王导不满,于是他满含歉意地说道:王导,摄像头这个事我跟您说句对不起,我之前是
没等他说完,王导和赵导一起退后一步,接着,两人深深地向顾以声举了个躬。
您们、您们只是干嘛呀顾以声眼睛一热,慌忙将他们扶起来,您别这样,我也没干什么事。
你救了赵瑶瑶,也救了我、救了整个剧组。王导郑重其事地说:谢谢你,以声。
顾以声飞快地眨着眼,他把眼睛里的水汽眨走,他上前抱了抱赵导和王导,从知道剧组要发生这件事时的不安,到匆忙躲进柜子里的慌乱,还有拳头打到身上时的委屈,和知道赵瑶瑶身世时候的难过他并不是没有情绪的,顾以声也会怕、也会伤心、也会愤怒,而此刻,这些仿佛都烟消云散了,顾以声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王导和赵导回抱住他,王导摸了摸顾以声的头发,说:没事了,大家都没事了。
顾以声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叫了司机开车送走了王导和赵导,顾以声一个人在警局的小房间里独自坐了一会儿,有两个年轻的女警路过房间时,顾以声隐约听到其中一位女警对另一个人说:打的好惨,听说那都废了。
□□,死了都活该!不过是谁打的呀?他们还没判刑,会不会出什么事?
这就不是我们能管的了,既然能进来打人,说明肯定有什么办法吧
顾以声听见她们走了,也走出房间,和孙警官告了别,车被司机开走了,顾以声也没再叫车,他戴着帽子,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
好在这条路偏僻,大中午的,烈日当头,也没什么人在街上走动,并不怕有人会认出来。
走了几步,头顶忽然多出一片阴影来,顾以声回头,祁予撑着一把伞,举到他头顶,笑了一下,说:事情都解决了,一起去吃个饭?
顾以声默不作声地看了他半晌,祁予坦然地任他打量,末了,顾以声点了点头。
祁予找了家餐馆,两个人进了包间,顾以声随意地翻着菜单,心不在焉地报了几个菜名。
服务员刚要记下,祁予却说:等等,姜撞奶不要,把这个去掉。
点好菜,等到服务员走出包厢,并为他们关好门时,祁予说道:有心事?
你怎么知道我不爱吃姜?顾以声低头看着菜单,问道。
百度百科上写的。祁予担心地皱了皱眉毛,说:不会写错了吧?
顾以声没有回答。
一直到上菜前,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几道菜全部上好后,祁予用公筷夹了块鱼肉,剔掉鱼刺后,想要放进顾以声的碗里时,却被顾以声用筷子挡住了。
顾以声礼貌又疏离地说:我不喜欢吃别人夹的菜,谢谢。
祁予把鱼肉放下,他无奈地笑了下,说:总感觉你对我有很多误解,我没有恶意的,只是想和你做好朋友。
当好朋友,可以啊,好朋友之间是要互相坦诚的吧?
祁予点点头。
顾以声放下筷子,他眼神锐利,咄咄逼人地问道:我只有一个问题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剧组会出事?
我怎么会知道剧组要出事呢?祁予皱着眉,说:你难道觉得我和那群人是一伙的吗?
顾以声说: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祁予还是那副温和的样子,他说道:是不是最近的事情太多,让你太紧张了?这也是正常的,毕竟
你不想说就算了。顾以声站起来,他拿起衣架上的帽子,扣在头上,说:我吃饱了,谢谢你的款待,我有点事,先离开了。
你为什么这么排斥我?我对你真的没有一丁点的恶意。祁予看着顾以声,他脸颊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只是还有些淤青,衬在他白净的脸上,配着压低的鸭舌帽和冷酷的眼神,倒让顾以声像个叛逆的不良少年一样。
我只是不太习惯和比我聪明的人做朋友。
你的意思是,我们以后连朋友都不用做了吗?
顾以声歪了歪头:当个普通的朋友圈点赞之交就足够了。
顾以声转身便要走,却被祁予猛地拉住了手腕,顾以声有些不悦地回过头。
祁予莫名地笑了一声,他弯着嘴角,说:顾以声,我也是AB型Rh阴性血。
第49章 献血
声声
接到顾以声的信息, 梁让急匆匆地跑来医院,顾以声早就等在那里,却不是一个人, 站在他身边的还有似笑非笑的祁予。
顾以声偏过头,点了点祁予,说:带他去验血。
梁让压下肚子里的疑惑, 叫来医护人员,将祁予带去采血室。
采血室外,顾以声抱着手臂靠在墙边, 他把帽子摘了下来, 头发被压的乱七八糟地耸拉在额头上。
梁让以手为梳,拢了拢顾以声的头发,他微微低下头, 问道:怎么回事?
祁予说他的血型和陈岁的血型是一样的。顾以声看了眼采血室:多久能出结果?
梁让按了按顾以声的肩膀:就算他和陈岁血型一样,我们也没必要找他献血再找别人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