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贾诩道:“海外仙道无法确定,袁氏必有人,此计是逼反,汝南袁氏倘若知道自家子弟入了原陵,犯下不赦之罪,那不反也得反了。”
袁氏经由袁术谋逆一案后,原本遍布天下的门生故吏,贬官的贬官,架空的架空。
但注意,这些人并没有死,只是手中没了权力。
如今刚过半载,他们的影响力犹在,如果汝南袁氏真被逼反,四夷八方又有动作,那大汉内忧外患,依旧有倾覆危机。
“在原陵危机解决之前,汝南袁氏绝不能反”
顾承看着贾诩,又望向蔡邕:“文和,伯喈先生,你二人可愿领命,为我大汉免内忧之患”
贾诩眼中涌现斗志,蔡邕目露坚决,齐声道:“臣必不辱使命”
第三章 反其道行第三更求订阅修
“父亲还在宫城之内,生死未卜,你竟在此饮酒作乐”
袁氏府邸,身长俊伟的袁基大踏步上前,怒视田丰,咬牙切齿。
“大公子稍安勿躁,太尉必定安然无恙,只是失了自由。”
田丰面色黯淡,短短半年间仿佛苍老了十数岁,提前迈入中年,放下酒杯,起身道。
实际上袁逢的长子不是袁绍,而是这位袁基。
只是他的能力与袁绍一比,相差太大,袁术又身有帝王之气,因此袁基被两位弟弟完全笼罩在了光芒之下,沦为陪衬。
“元皓,基在此拜求了,请救救父亲吧”
袁基却不认为他是能力不够,只以为袁逢偏爱,趁此机会,赶忙表现,此时更是深深拜下。
“大公子何须如此”
田丰露出无奈与厌烦,将他扶起,解释道:“太子已然功成,袁氏权力大失,他又岂会害了老太尉,遭世族敌视呢”
袁基急切地道:“可方才皇城震动,又是何故”
田丰摇头:“应与我等无关,大公子且宽心。”
袁基面露惊惶:“年前太子殿下招四叔入京面圣,他称病抗命,不来洛阳,授人以柄,我担心”
袁基口中的四叔,乃是曾为司徒的袁隗,袁逢本是族长,如今则由袁隗继族长之位。
“所以你真正担心的,其实是主脉大权旁落,而非自己父亲的死活,对么”
田丰心中冷笑。
大家族之中的争权夺利,他也见的多了,可如此愚蠢的还是首次见到。
你袁氏都已落得如此地步了,还在想着哪一脉掌权
袁逢这三个儿子,个个仪表堂堂,但袁基和袁术都是败絮其中,唯有袁绍
不过思及那日听到洛阳街头歌谣,拍马就走的袁绍,田丰也摇了摇头。
自私自利,不顾大局,竖子不足与谋
“先生,真的不能想想法子么”
袁基犹自努力,最后更是用上了激将:“难道先生欲投太子,出卖我袁氏”
田丰闻言面色一变,勃然道:“家父遭党锢之祸,惨遭横死,家母郁郁而终,此乃深仇大恨丰又受师恩,方助袁氏,大公子何必辱我”
“是基失礼了先生勿怪先生勿怪”
他懔然威仪吓得袁基一惊,拱手拜了拜,匆匆离去。
田丰瞬间收起怒意,摇头轻叹,露出意兴阑珊之色。
不如去休
“朗如日月,清如水镜”
然而正在这时,一道飘渺的声音忽然传入耳中,带着独特的星力波动。
“朗如日月,清如水镜”
田丰面容一肃,郑重行礼,以文曲星力传音道。
唰
屋中瞬间多了一道身影,隐约可见人形,但田丰星力聚于双目,细细凝视,却见其面容藏于重重叠叠的镜面中,完全看不出真容,连高矮胖瘦似乎都是虚幻。
“阁下此来,所为何事”
田丰倒也不惊奇,他知道老师水镜所收的八奇个个都是天赋异禀,但由于身世背景,常常有所隐瞒,即便是水镜学宫中听讲时,他也不知其余人身份。
“老师有言,学宫内疑有内奸,你的身份,我们的存在,太子已知”
那人开口,语气凝重:“另原陵有变,太子会出洛阳,你可见机行事,以助袁氏”
“什么”
这两个消息对于田丰而言,不吝于晴天霹雳。
“原来我之所为,太子一直都很清楚,那么袁术献书,张梁张宝刺杀太子,果真是苦肉计么”
田丰心中惊惧钦佩,百感交集,片刻后恢复,眼前已无那神出鬼没的同门。
他定了定神,去往袁基院中,却见结界升起,隔绝内外。
“大公子在见何人”
田丰面色微变。
此时袁氏嫡系早被禁足,袁府更是不复昔日风光,早就门可罗雀,袁基此举可谓此地无银三百两,一看就有问题。
田丰目光一动,不顾上下尊卑,双袖一展,直接突破结界一角,予以偷听。
袁基实力低微,全靠外物,又岂能拦得住他,顿时间断断续续的交谈声传来:
“替我转告殿下陛下和太后马首是瞻”
“袁公子乃信人安国亭侯之位”
“多谢公公”
密谈已经进入尾声,但这只言片语,足够令田丰心惊胆战。
这位大公子难不成要
“不行此定是太子之计,要斩草除根,覆灭袁氏,我一定要阻止”
“可袁氏子弟刚愎自用,单单劝阻,他必不听,唯有如此了”
田丰立刻就要谏言,但吃一堑长一智,他从袁术袁绍身上可是看出,袁氏子弟骄狂成性,大多不听人劝,袁基更是花花枕头,他这么上前只会碰得一头包。
有鉴于此,田丰目光一闪,转身回了屋内,招来侍从:“去请大公子来我屋中,有要事相商”
不多时,袁基前来:“先生找我何事”
田丰特意布下结界,神秘地道:“殿下,我有一计,或可救太尉出来”
袁基表情有些古怪:“哦先生请说”
“我们应该通过皇子协联合陛下与董太后重夺大权废了太子赦免太尉的罪名令袁氏门生重回朝堂”
田丰每说一句,特意顿上一顿,观察袁基的表情。
而袁基胸无城府,先是愕然,很快变得大喜过望,一拍案桌,大声道:“先生与我不谋而合”
于是乎,田丰冷眼听着这草包竹筒倒豆子,将自己怎么与皇子刘协身边的公公联络,欲发动宫变的事情,说了个清清楚楚。
田丰看着他许久,眼中露出怜悯,起身道:“大公子,你何不先借助皇子协的力量,入宫见一见太尉大人,再作定夺呢”
“父亲父亲”
皇城之中,袁基看到卧病在床,奄奄一息的袁逢,眼中饱含热泪。
呼唤许久,袁逢才睁开眼,却不是看向这个大儿子,而是望着带他们前来的太监:“这位公公是”
那太监答道:“老奴是服侍太后的,请太尉宽心,一刻钟内,你们能尽情说话”
袁逢缓缓点头,声音沙哑地道:“那公公能否回避一下”
太监面露不悦,却也不敢得罪昔日权倾朝野的袁氏家主,点了点头道:“好吧,老奴在外面等候,袁公,谨记只有盏茶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