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周身涌动出刚强霸道,横扫四方的无匹战意,力拔山兮,气吞天地,神枪直刺,一击穿心。
“我大楚八百年国祚,岂能亡于你这昏君之手死”
“结束了。”
魏王宫中,昌平君端坐于王位,缓缓地闭上眼睛。
即便从小就离开,除了血缘关系外,毫无感情可言,但外面那死在项羽手中的,毕竟是他的亲生父亲。
不过对此,昌平君并不后悔。
不回大楚时,他从来都是以秦人自居,但当他看到楚军造型别致,鲜明亮丽的铠甲时,骨子里的楚人之血,却禁不住沸腾起来。
这是他的国
再也不用屈居于嬴政之下了
“恭喜大王”
昌平君的感慨,被走入殿内的刘季打断。
这两位身份差距悬殊,却即将成为楚国最有权势的人上下对视,昌平君眼中闪过厉芒,刘季则是笑道:“现在大王该告知,如何退秦了吧”
自从楚王封神后,楚国力大损,民心尽失,叛乱处处。
如今推翻楚王暴政,只是第一步,且不说新王登基,能不能得宗族承认,民众归心,这已经大军压境的秦国,难道会重蹈长平之战后的覆辙,给予楚国喘息之机
所以这一刻,刘季入殿。
如果昌平君拿不出什么良策,唯有用张良之计,行险一击了。
“我临行前,见了公子扶苏,告诉了他两件事。”
昌平君缓缓开口:“天下一直存在着一股势力,名为天枢,燕赵之灭,楚国之危,都是它一手为之,而天枢的首领,就是扶苏的同胞兄弟,公子胡亥”
“天枢之主竟是胡亥”
刘季动容:“能确定吗”
“不能确定,但我仔细想来,觉得他就是。”
昌平君又道:“我告诉扶苏,其实出生时,胡亥为长,是医家夏无且误判其先天有缺,体弱多病,嬴政才会定为次子,胡亥必是不满,才暗中培植心腹,组建天枢,日后夺权”
“原来如此”
刘季深以为然,又有些不解:“对扶苏说这些,有何用呢”
昌平君道:“扶苏这孩子生性纯良,是位谦谦君子,一听真相,就愿恢复长次,保大秦平安,不至内乱”
“能舍王位,难得难得”
刘季扬眉道:“不过胡亥倘若真是天枢首领,长于深宫中的扶苏,又岂是他的对手,这也是明智的选择。”
“这不明智我深知嬴政的性格,他定下的长次,绝不容许更改,否则世人岂不是认为他错了”
昌平君冷冷地道:“扶苏只要入宫,嬴政就必定容不下胡亥,胡亥难道会束手待毙到那时,秦国大乱,如若退兵,我大楚就有喘息的机会,倘若执意进军,便诱其深入,疲敌计取,殊死一搏”
刘季看向昌平君的目光,变得郑重。
昌平君在他眼中,原本不过是眼高手低的贵族,但这份舍弃至亲的狠辣,证明此人还是有几分能耐的。
不过刘季早有想法,楚国祚已终,人心尽失,勉强延续,亦是无用,昌平君终究会沦为傀儡,而他的志向抱负,是在抵挡强秦后自立为王,开创一个全新的皇朝。
然而就在雄心壮志,热血澎湃的一刻,步出大殿的刘季莫名感到一阵心悸,下意识看向西边。
那里似乎正在进行一场惊天动地的较量,方能真正决定由谁来
主宰苍生
主宰天地
主宰未来
章台宫外。
一身白衣,眼中带着决意的扶苏拾阶而上:“我要见父王。”
第一百章 汉皇、秦皇、妖皇求订阅
“云中君”
扶苏走入殿内,一眼看去,却是轻烟缭绕,只见丹炉前,一位高冠华服的男子正在炼丹。
他的眉头一皱。
扶苏很不喜欢这出身阴阳家的炼丹士,哪怕云中君所炼出的七窍玲珑丹,令芈妃身体安康,但方士蛊惑帝王,手段防不慎防,连嬴政近年来,都对云中君颇多宠信。
然而下一刻,扶苏又觉得有些不对劲。
因为云中君看向嬴政的眼神,那是全身心的敬服。
正诧异间,扶苏看向王座所在,脸色猛然剧变。
印入眼帘的,赫然是一头巨大无比的黑龙,那威仪凛然之势,不是充塞天地,而是反过来囊括天地,仿佛万物之祖,一切的源头。
噗通
扶苏情不自禁地跪倒下去,浑身颤栗,却听上方传来浩大悠远的声音:“神通苍穹,思接远荒,原来如此,朕是始皇。”
他抬起头来,却发现黑龙不见,王座上端坐着一人,面貌正是自己熟悉的父王,只是气质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要细说,又似乎没有什么改变。
“起来吧你有何事”
怔神之间,嬴政抬了抬手,扶苏原本发软的身躯,陡然间充盈力量,缓缓起身:“父王我与胡亥之间,是否他才是长兄,我是次子”
嬴政面无表情:“昌平君告诉你的”
扶苏原本想隐瞒,但被那波澜不惊的目光一扫,顿时什么都藏不住了,垂首道:“是的。”
“挑起我大秦内乱,保楚国苟延残喘,一线生机。”
嬴政淡淡地道:“凭他也妄图揣测朕的心意,殊为可笑。”
“什么”
扶苏闻言,面色剧变。
“卑怯懦弱,心怀侥幸,以亲情作为最后的刀刃,这就是弱者。”
嬴政评价:“昌平君欲做末代楚王,便由得他自取灭亡。”
“可他毕竟是”
扶苏下意识地开口,却又猛然止住,深深吸了口气道:“父王英明,既如此,我愿退为次子,不给外人可趁之机。”
嬴政看着扶苏,似笑非笑:“长次之别,你觉得胡亥在乎过吗”
“这”
扶苏一怔。
他自然认为胡亥是在乎的,否则也不用偷偷组建天枢。
但扶苏深知嬴政的性格,必然容不下天枢,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嬴政道:“你一向宅心忠厚,居心仁爱,待人宽容,待我大秦一统天下,必然是要休养民生,以怀柔之策安抚六国遗民了。”
扶苏疑惑:“难道爱民如子不对吗”
“对但不全对昌文君为你教习,传诸子百家仁义治国之道,实有私欲,其心不良。”
嬴政教诲:“帝王之道,盖之如天,在于掌控,容之若地,方为包容,诸子百家出自不同阶层,各有所求,你可以汲取精髓,却不可被之左右。”
扶苏呐呐无言。
“不怪你。”
嬴政悠悠一叹:“君临天下,所需承担的,又岂是凡人能够想象,生在帝王家,是你最大的幸运,也是最大的不幸,去吧”
扶苏脑子一片混乱,唯有退出殿外。
“你们也退下吧”
嬴政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