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起铜铩朝武越飞扑上去,试图以自己的生命换取甄素善逃生的机会,强望生、竹叟等人也跟着挥着武器朝武越杀来。
勇气虽然可嘉,但他们的速度在大成的飞廉脚面前,还是显得慢如蜗牛。武越甚至可以抽点时间整理下发型,再展开攻击都不迟。
劲气旋起,溢满船舱。
数十把武器构建的剑气刀芒中,黑色的影子有若疾电般一闪而过。
距离最近的山查岳突觉胸口一疼,眼里再无武越的踪影。低头看去,这才惊觉一个手指大小的血洞出现在胸口正中心,血流如注,将衣衫侵染成触目惊心的红色。
黑影在人群中倏进忽退,每一次变换位置,都会有一声惨叫随之而起,花扎敖、强望生等人大都抵不住这鬼魅般的速度,纷纷吐血败退,手中的武器掉在甲板上,发出几声哐啷声响。
待到一切落下帷幕时,武越已然出现在另一侧的栏杆上,而此刻,甄素善飞在半空,距离水面还有好几米。
武越张开双手,左手掌心正对着远方的甄素善,右手则对准甲板上的数十人,低喝道,“万象天引”
霎时,双手掌心分别浮现出一个小黑洞,两股磅礴的吸力从中迸发。
众人均感觉身体一僵,双脚离地,不由自主的向武越飞去。
实力稍高一些的花扎敖等人虽然拼命运转真气,无奈前面被武越刺破穴道,身受重创,勉强抵挡了两三秒,最终仍是悲呼一声,与其他人叠在一起。
一道道灵子丝线从武越体内窜出,犹如一条条毒蛇钻进众人体内,沿着经脉一路行至丹田。
苦修数十年的真气,就这么源源不断的被抽走,直至死亡
另一侧,甄素善惨白着脸,在空中挣扎几下,也还是逃不过万象天引的恐怖吸力,娇呼着被武越扣住肩膀。
“等等”
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钻进身体里,坚定不移的向丹田游走,甄素善勃然变色,哪还不知道对方要干什么
只见她泫然欲泣的祈求道,“风大侠,求你放过奴家一马,我们被那些蒙古人给欺骗了,实际上,素善心里从未想过要入侵中原。”
武越表情不变,冰冷邪异的轮回眼直视着对方的眼眸,甄素善紧张的一背冷汗,只觉得在那双诡异的眼睛下,自己仿佛直接被看穿,什么秘密也没有。
“这趟来怒蛟岛的目的,本是来寻魔师宫的晦气,谁知没能碰上方夜羽,却碰上了他媳妇,我也很无奈啊”
武越耸了耸肩,“说真的,我其实很不喜欢把气撒在女人身上,只能说,算你倒霉”语毕,吸星大法当即发动。
真气源源不断的顺着灵子丝线流入武越体内,甄素善满面惊惶,语速极快的道,“不那只是口头上的约定,奴家虽然被人称作夫人,其实仍是完璧之身,跟方夜羽并没有夫妻之实,请一定要相信我”
“素善指天发誓,从今日起立刻返回塞外,并且跟方夜羽解除婚约,有生之年再也不敢踏足中原一步”
“我这人其实挺怜香惜玉的,倘若你真心求我,说不定心里一软,还真就放过你了,但是”说话间,武越冲对方左手努了努嘴,以陈述的口吻道,“衣袖里藏得是一根针吧”
被武越一语道破心机,甄素善瞬间瞪大美眸,脸色刷的一下子白的没有一点血色,颤抖着嘴唇道,“我自问隐藏的足够隐秘,你是怎么发现的”
武越弯起嘴角,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我就随口诈一下你,谁知道你会这么耿直,是我套路太深了么”
嘴上虽然如此说,实际上当然不是随口诈她。
每个人的灵魂波动都不是一成不变的,高兴、愤怒、悲伤、忧愁等等,这些情绪全部会反映在灵魂上面。当初在喰种世界,武越一开始查找喰种,就是用灵压直接感应情绪波动比较大的嫌疑人。
甄素善从被制住到现在,灵魂波动一直少有变化,单就这一点来说,她绝对算得上女中豪杰,至少比右手边那群所谓的江湖豪杰强太多了。
不过也侧面证明,她刚才的祈求只是为了麻痹武越的计策。
“随口诈我该死的混蛋,给我去死吧”
甄素善又是一阵错愕,旋即勃然大怒,狰狞着脸,左手捏着金针闪电般刺向武越的太阳穴。
这是她蓄力已久的攻击,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武越甚至都懒得多,没等金针刺中自己的太阳穴,深入甄素善体内的灵子丝线骤然发力,控制着她的左手强行将金针甩进湖里。
眼见拼死反扑的一击被对方轻易化解于无形,甄素善绝望的闭上双眼。
也许,这次潜入中原,真的是个错误
第一百七十五章,分别
血腥的一夜悄然过去,骄阳跃出湖面,洒下万丈金光。
武越坐于船尾,左手支着下巴,遥望着升上天空的骄阳,持续发呆中。
不知为何,自从剑道有所突破以后,武越慢慢的开始喜欢发呆,什么也不做,也不去思考,就这么放空大脑,只凭五感近距离触碰自身所处的天地。
日升月落,春夏秋冬,小到一天,大到一年,所有的一切好似都处在一个个轮回中,周而复始的重复着一样的景色。
但在武越眼里,每一天都会带来独特的、新奇的感受。为此,他甚至连以往最喜欢的集邮小姐姐的爱好都给抛在了脑后,越来越多的时间用来体悟自然造化的雄伟和神奇。
以前的他浪费了太多的时间,现在当然要加倍补回来。
戚长征靠坐在船舱里,目视着武越,脸上感激与愤怒交织在一起,变幻不定。最终,所有的情绪全都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颓然道,“若非还有魔师宫虎视在侧,纵使明知不敌,我老戚也要向你发起挑战”
“长征慎言”
翟雨时皱了皱眉,赶忙向好基友打眼色。也不看看自己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存在,就敢随便放嘴炮、瞎哔哔,不要命了
武越从发呆中回过神来,目光扫过两人,见一个兀自生闷气,另一个尴尬的陪着笑,心知两人都在暗责自己摧毁了怒蛟岛,也不在意,淡淡的反问道,“长征以为,对怒蛟帮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
“嗯”
戚长征先是一愕,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最重要的当然是老帮主跟浪大叔等前辈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基业而你,却将我们两代人所有的努力全都抹去了没了什么都没了”
说到后面,戚长征气的双手在空中无意识的挥舞着,若非实力差距太大,真的想拔出天兵宝刀,跟武越酣畅淋漓的大战一场。
“你是这样想的吗”
武越不喜不怒,也无任何的愧疚之色,深邃的目光与戚长征交汇在一起,令对方陡然升起一股所有的秘密都被看穿的古怪感觉。
戚长征心头暗骇,这已经是第二次面对这种目光了,即便沉入晴空万里的刀道境界,仍然抵不住那深若幽潭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