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蜂审视了武越一眼，随即收回目光，低头思索起来，“到底哪里不对劲呢”

想着想着，碎蜂蓦然抬头，目光中饱含浓浓的惊疑。旋即伸手抓住武越的胳膊，灵力探入对方体内，再次蹙眉嘀咕道，“封印效果还在啊，怎么会呢”

武越被碎蜂的诡异举动搞得莫名其妙，无辜的道，“我一个人类在你们死神的地盘能做什么不要总是把我想的那么阴险，实际上我一直都想做个好人。”

碎蜂并不理会武越的插科打诨，直截了当的问道，“刚才，为什么你在灵压被封的情况下，仍能先我一步察觉到遮魂膜的异状”

“嗯”

武越心底暗惊，刚才只是基于武道直觉产生的下意识反应，没想到会被对方察觉到，面上不动声色的道，“这当然是因为角度问题，我站的位置刚好眼角余光瞥见了遮魂膜的动静。”

“是这样么”

碎蜂犹自不太相信，但灵力在武越体内游走一圈，并未察觉到任何异状，只能暗暗将疑窦压回心底。

“面对一个被封印力量的囚犯还这么疑神疑鬼，真不知道你这个队长是怎么当的。”武越随口鄙视了句。

“哼当初你面对总队长，一招未出便果断投降认输，这我其实能理解，毕竟很少有人能挡得下总队长的流刃若火。可是在牢房里，我宣读中央四十六室的命令，明知自己十几天后要被处死，仍然不见你有任何动容，这就很值得怀疑了。”

碎蜂了然一笑，仿似看穿一切的道，“别再否认了你所倚仗的，应该就是突破遮魂膜的那四个旅祸吧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劝你还是趁早死心。与其想那些几乎不可能发生的未来，不如想想怎么配合我们的调查，把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交代出来，兴许这件事还有转圜的余地。”

武越淡漠的瞥了对方一眼，反问道，“你想让我交代什么我说蓝染根本没有死，你会信么”

碎蜂目光一凝，张口欲要呵斥，却听武越续道，“看吧，就是这种不管你怎么说，我就是不信的表情，还想让我交代什么想要调查真相，首先得有个大胆质疑、小心求证的态度吧连质疑蓝染是否真的死了的念头都没有，你还想调查什么趁早洗洗睡吧”

“你说的是真的”碎蜂本想发火，可见武越说的如此煞有其事，又有些拿不定主意起来。

“是真是假，总得你们相信才行。”

说到这里，武越忽然建议道，“你其实可以这样，先假设蓝染没死，然后再推理下他是如何躲开技术开发局的监控，又是抱着怎样的目的假死隐入暗处，他到底想得到什么，而尸魂界十三个番队里，又有谁是他的同伙”

闻得此话，碎蜂不禁低头沉思起来，想了没多久便直摇头。倘若蓝染真的用假死戏弄众人，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碎蜂实在想不出来，尸魂界有什么东西能令身为队长的蓝染心动的。

最关键的问题搞不明白，假设蓝染假死便成了毫无意义的命题。

想不明白，碎蜂索性不再多想，开口道，“我想听听你的推断。”

“连你这位跟蓝染相熟的队长都猜不出来，我又怎么可能猜到他要做什么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假设蓝染真的没有死，必然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武越摇头猜测道。

“你你能有什么宝物是连死神队长都要为之动心的”

碎蜂似笑非笑的审视着对方，显是打心眼里不怎么相信武越的推断。

“我也不知道，不过他费这么大力气处决我，肯定不只是想杀我那么简单，何况在那场战斗之前我都没见过他，仇恨什么的根本谈不上。”

“是这样么”碎蜂沉吟了下，忽然问道，“为什么你如此肯定蓝染没死”

“因为我看见了”

武越摆出一张认真脸，“在你们抱着他的，嗯，尸体痛苦流涕的时候，我亲眼看见他就站在半空，冷漠的俯视下方的一切。”

“呵，哈哈哈哈你是想说日番谷队长、更木队长，以及那些副队长全都是瞎子没想到你还有如此逗趣的一面，不行了，我快被你逗死了，哈哈哈”

碎蜂先是一呆，紧接着猛地大笑出声，笑到最后干脆捂着肚子弯下腰去，几乎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武越当然知道对方为什么发笑，面上不仅没有恼火，反而带着深沉的怜悯。忽然间觉得，跟一群连什么是真、什么是假都分不清的可怜人说这么多话，实在是有够无趣的。

尽管如此，有些东西该说还是得说出来。

“对他们确实是瞎子，被人蒙蔽了双眼的瞎子。”

听到这话，碎蜂当即止住笑声，脸上的表情瞬间转作严肃，冷言道，“假如你没有充足的理由，如此贬低几位队长，我可是不会答应的”

武越淡然的摇了摇头，回道，“我无意于贬低任何人，不过请仔细想想蓝染的始解，他是怎么解释的”

第三十章，推测

“流水系斩魄刀镜花水月”

碎蜂微感惊讶，搞不懂对方为什么会提起这个，随口道，“通过雾与水流的乱反射扰乱敌人的视觉，使其自相残杀，这便是他的始解，也就对付一些灵压低下的普通灵能力者，没什么大用。”

并非碎蜂看不起蓝染的斩魄刀，在蓝染反装忠，还未真正暴露意图之前，众人眼里的镜花水月就是这么垃圾，几乎不值一提。

“你是这样认为的么”

武越没有否定她的意思，眼下即便将镜花水月的真实面目说出来，恐怕碎蜂也很难相信，那样说除了浪费时间，没什么卵用。

只见他微笑着从容道，“既然蓝染可以通过空气中的水分子产生乱反射，扰乱敌人的视觉，令其看到诸般幻象，为何不能扰乱自己人呢再有，你难道不觉得，最后一句使其自相残杀的解释显得有些多余么难道扰乱敌人视觉的目的，仅仅只是为了让他们自相残杀”

“如果我是蓝染，始解以后肯定不会坐下来喝杯茶，静待敌人互殴致死再收拾残局，那得有多无聊只需要简单的干扰视觉，就可以令自己的攻击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你觉得呢”

“你的意思是”

碎蜂悚然一惊，下意识的道，“蓝染通过始解扰乱几位队长的视觉，从而令他们看到自己死亡的幻象那么你为什么又没有对了当时的你蒙着眼睛呢，当然不会受到镜花水月的影响”

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小，旋即想到蓝染的尸体被运回尸魂界的事，碎蜂悚然变色，惊疑道，“可是，那种扰乱视觉的力量，难道还能一直延续下去不成”

若非如此，尸体被运回来岂非就要露馅了

武越并未回答，而是顺着她的话感叹道，“倘若蓝染的斩魄刀可以一直保持令敌人幻象丛生的力量，那就太可怕了”

“这”碎蜂心中发凉，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如果蓝染的始解仅仅只是一时扰乱敌人的视觉，这倒也还罢了，顶天了也就是前五番队队长平子真子的逆拂而已，虽然战斗时很令人难受，但一架打完也就没事了，不至于影响正常生活。

可要是一直能保持始解，岂非等于所有人都被他玩弄于鼓掌中

“我听露琪亚说，蓝染以前非常喜欢在别人面前展现他的始解，这是否就是某种仪式呢一次始解，就能永久的扰乱视觉啧啧，这种幻觉系力量还真是可怕的紧”

“老天”

碎蜂禁不住骇然道，“难道说，那家伙真的别有用心可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好端端的死神队长不当，跑去干反派这种一看就没有任何前途的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