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气息,逐渐地紊乱
艳红的衣裳,从指尖上剥落,悬浮在泉水里,环绕在一旁,烛光映照,他们亲昵的相拥在一起。
晃动的水花,弥漫起一丝丝的涟漪。
“疼”他的力道,让她轻哼。
“疼,嗯”他贴近她的耳畔,桑人低柔地问道。
“还、还好”她抬眸看了他一眼,酗红着脸儿。
他低头,凑了上去,以吻封缄。
这些天,因为顾及她的不适,他一直和她保持着最安全的距离,不跨过那条底线触及她,只是任由想念,随着深藏的情感,沉默积累着
“陛下”凤九歌深呼吸,被男人抱在怀里,她伸出手环住了他的脖子,娇声低应,“臣妾今夜有一事相求”
他凤眸幽邃地紧盯着她,专注得仿佛她就是整个天下,最是珍贵。
“嗯,朕猜到了。”
他缓了下来,薄唇贴近她的耳畔,呼吸有些粗重,“什么事让你今夜不惜如此讨好朕”
她的藕臂,落在他的肩头,抬眸看着他,“臣妾想出宫一段时间。”
男人的脊背一僵,凤眸微眯,一时之间四周宛若乍逢二月霜雪,温度骤降,寒意袭人。
“出宫一段时间做什么”
凤九歌美眸微沉,已然察觉到了男人压抑的怒意,可是,她不能不说。
“臣妾要去找墨魇唔”
男人的唇贴了上来,如狂风暴雨,极尽暴烈
“唔”她蹙眉挣扎着。
这一刻,她肯定对于“容逸”他是知道一些的,听到她提及墨魇,他所想到的肯定是与容逸有关系。
许久,她以为自己要窒息过去,他才松开了她,无情地推开了她,转身往岸上走
第165章 呵,终于翻脸了
凤九歌伸出手,迅速地拽住了他的手臂,她知道,如果现在任由他离开,那么想要再找他谈话就是难上加难了。
这个误会,要立即解除。
宇文烨脚步停顿,却还是背对着她,“你要什么朕都可以给你,唯独任你去送死不行。”
话落,他甩开了她的手。
“不是”凤九歌脚步匆促地上前,直接从他的身后抱住了他,“我要出宫,只是因为青鸢”
如果容逸是他所介意的,她说什么,他都不可能听得进去。
所以,她要先声明,只是因为青鸢。
果然,他的脊背微微一僵,然而这一次,他没有立即将她推开。
“之前,臣妾不是与陛下说过,臣妾让青鸢出宫去寻找师兄吗然而,青鸢在回京的途中,被墨魇抓走了如今,墨魇已经在江湖上放出消息,想要救出青鸢,就得臣妾亲自前去会会他。”
宇文烨伸出手握住了她落在什么面前的小手,想要拿开。
可是,她越发地抱紧了他。
“先松开。”他无声地轻叹一下。
凤九歌有些犹豫,好一会儿才缓缓地松开了手
他转身,面对着她,抬起手轻捋过她的湿发,温热的掌心贴在她的小脸上,垂眸紧盯着她啊,“凤九歌,你是不是觉得朕的心,真的是铁打的”
她抬眸,讶异地看着他。
美眸里,藏着疑惑。
她没有如此认为。
宇文烨紧蹙着眉头,看着完全不懂他心意的小女人,恨不得把她弄死算了
免得她总是这样,时不时地就给他的心口上来一刀,让他鲜血淋漓。
浑身的火气,分不清是怒气还是其他的什么,将她重重地摁在怀里,搂着她往一旁的壁面压了过去
他勾着她的下巴,让她抬眸一直看着自己,而他欣赏着自己狠狠爱她的时候,她娇媚入骨的神情。
感觉上的巅峰,视觉上的冲击,汗水被温泉水完全地淹没了,许久,一旁点燃着的红烛都快燃尽了,云雨也终歇
她有些冰凉的小脸,贴在男人温厚的胸膛上,清晰地感受到了彼此的心跳。
他低头,再她的耳畔气息温热,薄唇轻轻地啄着她的耳朵温存缱绻。
“无论你做什么,朕都绝不会让你出宫。”他的声音,低沉磁性近在耳畔。
毅然霸道的语气,不容置喙。
她在他的怀里,僵住了身子,缓缓地抬起头,对上了男人幽邃的目光,她知道,他有多么认真。
水下,她的拳头捏了放,放了又捏。
她大可以悄悄的出宫,届时,他知道了又如何
就算是现在,她要出宫,他也未必阻拦得住
可是,她不会傻得真的跟他一国之君作对。
甚至这次要跟他坦白了说,也是出于对他的尊重。
然而,被他蛮横的一口回绝了
她退开了身,美眸微沉,目光淡薄得疏离地看着他。
宇文烨伫立原地,凤眸盯着她,嘴角勾勒着一抹浅笑,却冷得瘆人,“呵,终于翻脸了”
第166章 乖,朕都听你的
凤九歌缓缓地一口深呼吸,努力地强忍着才没有冲上去跟宇文烨狠狠扭打起来
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痛殴他一顿
说她翻脸
明明就是他先翻脸
暴君性质
凡事一旦不如他的意,不管前一刻如何纠缠缱绻,他下一瞬就都可以立马翻脸,丝毫余地都不留
她美眸幽了幽,终于压抑下心底的怒气,试图心平静气地解释道:“明日午时,花子宴会带着一个易容之后完全可以替代我的姑娘进宫,在你发现之前,我完全可以悄无声息地先出宫。如果我做这一切没有丝毫的考虑后果,我又何必什么都坦白开跟你商量我以为夫妻之间要坦白相待,我以为你会理解我,可是,看来我错了你是君,与我所处的立场都不同。就如同你不会明白青鸢对于我而言的意义既然如此,那便罢了,我救不了青鸢是我的错,以后我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她转过身,朝着岸上走去。
宇文烨怔了怔。
突然才明白过来,她口中所指的“错误”是与他的这份坦诚相待。
他跃身而起,水花四溅。
下一瞬间,他已然跃身上岸,闪身到了她的面前,伸出手扣住了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扯入了怀里。
“乖,方才是朕错了。”
什么冷酷。
什么君威。
什么尊严。
原来都抵不过她口中一句简单的“夫妻之间要坦诚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