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画画,丝毫没有觉察到唐舒璇话里行间的浓浓幽怨。
中午和晚上他陪着唐舒璇吃了饭,女人的脸色才渐渐好转。
唐舒璇教了他怎么编写剧本,怎么起承转折怎么制造高潮,陆致远均都悉心记下。
此后几日,他依旧准时来到片场,尽心尽力任劳任怨地帮唐舒璇做事。
他在翻看剧本琢磨动作戏份之余,最喜欢跑到美术部看阮大勇画画。
阮大勇虽然此时声名不显,在后世可是一个牛人,被誉为“香港电影海报教父。”
他一生创作过200多幅海报,可以这么说,只要你喜欢香港电影,你肯定看过他的海报。
陆致远看过很多港娱文,自然知道他的名头。
他有时甚至琢磨:“香港还有个流氓漫画家黄玉郎,此时应该也没有冒头,要不要把他俩整合在一块”
最后自然放弃,贪多嚼不烂,漫画他又不熟悉,掺和进去做什么
他对这个时代还很陌生,只要守住自己的报社和箱包公司,然后利用好今年这波牛市以及几年之后著名的“阁仔会议”就好了,没必要东一锄头西一耙子的满身都是泥巴。
“阿远,导演找你。”
陆致远闻所未闻,还在看着阮大勇作画。
“阿远,有人叫你呢。”阮大勇拿笔敲敲桌子。
陆致远这才醒悟过来,急忙跑了出去。
屋里只有唐舒璇一人,坐在桌边喝咖啡。
“导演,你找我”
唐舒璇端着杯子,下巴一努:“坐吧,都改完了吗”
陆致远点头道:“都改完了。”
唐舒璇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这是刚刚离开的冷面虎剧组给你的两千港币,说是你上次和刘嘉良比试的肖像费。”
陆致远接过信封一看,正是两千元。
“他们拍那个有什么用”
唐舒璇摇头:“我也不知道。”把杯子放下,她又问道:“阿远,我这还有几个角色找不到人,你来演一个好不好”
陆致远摇头道:“演电影我不会,你还是另找别人吧。”
“一个配角嘛,不需要你下很大功夫的。其实做演员我觉得形象最重要,有型就好了,会不会演戏是次要的。”
“可我没时间啊,报社”
“报社有主编和经理,关你什么事而且我分两部分拍,你的戏可以放在前面。”
“我还要写书。”
“写书都是晚上。”
陆致远与女人对视良久,终于低下了头,“在哪拍”
“台岛。”
“我不去。”
“不去不行。”
见陆致远默然无声,唐舒璇柔声道:“出去走走嘛,老窝在香港有什么劲再说了,对电影多了解一些,也没什么坏处的,你说是不是”
陆致远心里一动,对啊,自己好歹是看过几部电影的,熟悉熟悉这些流程,对雅芝今后兴许会有帮助。
“那,我再考虑下吧。”陆致远见女人眉毛扬起,赶紧说道:“明天,明天就给你回话。不过,我要是出演角色的话,你要答应我,下次不要再拍这么激进的电影了。”
“好吧,下次我把剧本先给你看,行了吧”唐舒璇从兜里掏出两张电影票,“晚上陪我看电影。”
陆致远一看电影票,“猛龙过江”
“对啊,去不去”
“去,当然去。”陆致远开心答道,反正芝芝飞走了。
晚上的油麻地戏院,人山人海,盛况空前,甚至连警方都出来维持秩序。
“怎么这么多人”
“这算少的了,北角那边因为人多已经暂停放映了。”
“真是无法想象。”
“好了,进去吧。”
猛龙过江其实陆致远在穿越前的那个世界里看过,但是相较于互联网上观看,大银幕给人的震撼要强烈许多。
影片里李小龙既展示了“北腿”在远距离大开大合的勇猛进攻,也诠释了“南拳”在近身搏击中的凶悍凌厉,影片从侧面展现了中华武术的博大精深。
特别是片尾唐龙与柯尔特决战的一幕,将拳拳入肉的生死较量演绎得犹如冰上芭蕾一般,令人陶醉,场面之华丽令人叹为观止。
两人出了戏院,在街上走着,唐舒璇不禁问道:“你说我要是拍这种电影会有人看吗”
“我觉得一个导演有多种兴趣是好的,但一定要坚持自己的拍片风格。其实你的第一部电影拍得很好,可是因为票房和定位的问题,你改变了自己的风格,对此我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唐舒璇若有所思,沉吟片刻才问道:“那你觉得我应该坚持什么样的风格”
陆致远停步,双手插进裤兜里,看着唐舒璇,“电影分为两种,好电影和烂片子。好电影又有两种,青史留名的电影和商业利润丰厚的电影,你选哪种”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陆致远装逼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只要肯思考,没什么不知道。”
唐舒璇拿手包甩了过去,“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得没边。”
两人就这样边走边谈到了缅甸台寓所,停了下来。
“其实你很有拍电影的天分,完全可以尝试一下,当做爱好也行。电影其实并不复杂,我哥一个卖服装的都想拍电影,何况你这个作家呢”
“我会考虑的,但唱歌写书拍电影我都不会当真的,我还是想办报和做生意。”
“你呀,就是这么个人,得过且过。好了,我上去了,你回吧。”
陆致远看着女人那一头温顺的短发,心里忽然有了一丝柔软的感觉。
唐舒璇站在寓所的玻璃窗边,看着远去的陆致远,心里氤氲着一种淡淡的柔情。
陆致远就像这布满星斗的夜幕一般,包围着她,笼罩着她。
她有试过挣扎、逃避,可是却徒劳无功。
或许在她内心深处,有一种希冀、一种期待,在隐隐地支撑着她,安慰着她,让她心甘情愿被这夜幕包裹,悉心赏识这夜幕中满天星斗所带来的璀璨光辉。
第五十四章掌气凌空
陆致远孤身走在街上,心里也在思量。
唐舒璇对自己的情意,他早就感受到了,只是一直不敢细想。
虽然他是穿越者,却从未有过脚踏两只船的经验,故而一直畏首畏尾,不敢面对。
哥只是一介凡夫,那种高难度的技术活,玩得转吗
稍有不慎,那可就两船皆翻啊。
正思索间,他听到街头巷尾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自己被人包围了。
他不以为意,准备从容过去迎敌。
突然,一种从未有过的心悸包围住了他,霎那间就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他想也没想,拔腿就往右边逃去。
左边来人没想到他如此决绝,楞了一下,马上醒悟过来追了上去。
陆致远从未如此狼狈过,那种恐怖的气息一直如影随行,他始终无法摆脱。
慌不择路的他东奔西跑,转弯的时候稍稍慢了一点,那人的掌风就已逼近肩头。
陆致远肩头顿感一辣,立时失去了知觉。
他吓得魂飞魄散,全身力气都用在了脚上,向右一个转向,然后左转疾奔几步,一溜烟窜进了一个院子里。
经由一条小路快步穿过院子来到杂乱不堪的后院,一排板间房横亘其间,他小心翼翼地窜到墙角缩成一团,拉过柴堆挡在身前,屏住呼吸动也未动。
那人跑过去几步,又退了回来,走进院子,左右搜寻一会,见无人藏匿,这才离去。
陆致远本想立刻起身,忽然福至心灵地想到了一些电影场景,顿时依旧屏住呼吸,脸已憋得青紫。
这时脚步声又传了过来,那人果然重新走进院子,侧耳倾听,眼见确实无人,终于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