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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陆致远带着吴尚香和张丽华陪袁士刚一起吃饭,张丽华见老板心仪已久的人终于来到,想想工厂将会轻松许多,心里暗自高兴。

这顿饭饭吃得气氛融洽,夜入中宵方才散席。

陆致远交待张丽华和袁士刚明早一起去土瓜湾,然后自回陆虎园。

当天夜里,陆致远签名售书的场景出现在无线电视台的新闻播报栏目,看着电视里手忙脚乱的陆致远,方逸桦笑着对邵毅夫说道:“六哥,你别说这小子还挺上相,要不干脆挖他来咱们无线”

邵毅夫哼了一声,“妇人之见。”

“怎么说”

邵毅夫往窗外努努嘴道:“你也别一头埋在无线里,外头什么都不打听。东头顾宅新近结下一门亲事,你知道对方是谁吗”

方逸桦两眼圆睁,“不会就是他吧”

“就是他。”

“天哪,我真的不知道哎。”方逸桦喃喃道:“怪不得他有钱开报社拍电影,原来背后靠着大树啊。”

“你又错了,人家不是靠大树才起来的,相反是大树屡屡靠他才得兴旺。”

方逸桦笑道:“六哥说得忒夸张。”

邵毅夫不耐地摆摆手,没再作声。

方逸桦这才相信,于是提议道:“要不让他吸收股份进咱们tvb”

“别寻思那些有的没的,无线股东有加利,这香港谁不知这姓陆的和加利一直不和他会同意仇人进来参股再说了,人家如今也未必肯屈居人下啊。”

“这话怎么说”

“这小子在旧金山有家电视台,今早机场接机连港督都对他另眼相看,他日香港再新开一家电视台,也不是不可能啊。”

“他才二十岁的娃娃真就这么厉害”

“你以为呢”

方逸桦喃喃道:“六哥,我们是不是老了”

“不服还真不行,当年陆运涛让我束手无策,现在又来一个陆致远,假以时日必成无线劲敌。不过也正是有敌若此,才让人格外兴奋啊。”

即将七十的邵毅夫语态苍凉,却有一股舍我其谁的霸王气势。

夜色已深,一辆没有车牌的港督官车行驶在中环大道上。

麦理浩坐在后排两指揉额闭目养神,片刻后问道:“你是说他曾与那位同看贝蒙锦标赛”

前排的李俪鹃转头答道:“是的,似乎过从甚密。我只查到这么多,其它就没有了。”

麦理浩缓缓睁开眼睛望着窗外喃喃道:“够了,查到这些已经足够。你帮我安排时间,一个月内我要跟他吃一次饭。”

“好的阁下,我来安排。”

麦理浩重又闭眼,继续揉按额头。

官车在寂静的大道上缓缓行驶,无声无息。

第二天陆致远和吴尚香、张丽华以及袁士刚一同坐车前往土瓜湾工厂。

陆致远一见吕正茂,劈头问道:“张会计说你们的箱包已经做好,在哪里拿来我看。”

吕正茂摸着后脑勺笑笑,叫人去拿箱包。

片刻后,陆致远拿着箱包仔细端详,满意地赞道:“还真不错。走,我们开会先。”

进入大工作间里,陆致远集齐人手开始开会。

在会上,他重点介绍袁士刚,说他来自名校有过实践,一定能带好大家把工厂越办越火。

等袁士刚发表讲话后,陆致远总结道:“从今天起,咱们这个箱包工厂就算是人手齐备,正式上路了。我希望你们充分发挥主人翁精神,把咱们共同的这个家建好守好经营好。”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咱们生产的这个拉杆箱,弟兄们看仔细了,这是一次划时代的改变。几千年来,大家都只知道把箱子提着走,现在不这样了,咱们可以拖着走,而且这个专利就握在咱们手上。所以,你们没有任何理由不把这个工厂建好。”

说到这里他脸色变冷,“北美那家箱包公司已经出产并开始销售,所以你们没有时间挥霍了,从今天起打起精神来,尽快出产销售就是你们最大的任务。等销路打开后,你们还要自己摸索自己设计。对于旅行箱来说,并不只有皮箱一种,还有硬箱软箱以及各种风格的箱子,但归根结底我想离不开以下要素:轻便度、尺寸大小、价格高低、耐用程度、内部结构还有美观。所以,要发挥你们的主观能动性,制造出销量更好更受顾客欢迎的拉杆箱,这是你们的职责和义务。”

一席话说得在场诸人哇哇直叫,热血沸腾。

陆致远心下满意,哥打鸡血的本事也不差么。

第二十六章九龙夜晚

70年代是香港的流金岁月,世界金融中心开始形成,新贵崛起、秩序初建,黑帮日益扩张,商机俯首可拾,每个人都在寻找自己的机会,早晚皆是。

这是最好的年代,也是最坏的年代,一切都欣欣向荣,也在黑暗中挣扎不休。

夜幕降临,九龙大街小巷的霓虹灯闪烁不停,亮起的红黄灯箱释放着城市的欲望,无数艳女扑着厚厚的粉底站立街边,目光游离。

九龙城衙前塱道米亚咖啡馆里,两个年轻人正相对而坐促膝密谈。

“自从罗少死后,你还是第一次请我出来,有事”

“迈克,你父亲和叔叔都去了英国,现在一定很忙,可你真的就眼看着那小子回港后春风得意”

“滦雄,这段时间我确实很忙,电力、酒店、财务公司一摊子事忙得我晕头转向,可我没有一天不关注他。从他回到香港,深陷泥潭的报社居然在他手中起死回生,想先真是打蛇不死。你也不赖嘛,背靠商团四处出击,风光得很啊。说吧,叫我出来有指教”

“瞧你说的,我敢指教你我是看那小子来回折腾心里不爽,不就是嘴里蹦几句蓝海战略,很多港商就成立蓝海研讨会;跟猴子一样扭扭屁股他么的还成了领时代先河;动几下笔杆就成了文坛宗师,就他也配”

“他配不配不是你我说了算,你能怎样拿枪崩掉他”

“可以的话,我已崩他无数次了。”

“你就那么恨他为什么”

“我觉得罗少的死跟他有关。”

“不是杰本人干的么”

“说是这样说,可真相未必就是。你呢,不恨他”

迈克脑海里再次浮现那个夜晚的扑朔迷离,长吐一口气道:“恨,当然很,可有什么办法”

刘滦雄好整以暇地说道:“多想想,办法总是有的。”

迈克笑道:“我就知道你有想法,说吧。”

“他的立业之基是报社,前段时间我们没有落井下石确实失策。如果我们从报社和他个人声誉两方面施以全方位打击,看他怎么腾挪。”

迈克来了兴致,放下咖啡杯催促道:“继续。”

“东方日报的吴老板被逼出走,他弟弟必然不会服气。我们联合东方日报明里吐脏水暗则收罗不法证据,明里大张旗鼓收购,暗则蛊惑报社职员,总会让他手忙脚乱乱中出错。”

迈克沉吟道:“可以,这是报社,个人声誉怎么做”

“听说他已退出歌坛淡出银幕,我们就说他前期都是篡名抄袭哗众取宠,如今江郎才尽无能为力只好退出歌坛和影坛。就连他跳的那个舞蹈都是拾人牙慧,要不怎么只会那两招再没有新样式出来”

“这有用吗”

“当然有用,把他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