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首,抚上自己的小腹,从嗓子里飘出声音:“不过我还是没能除掉你。”
“老天又不是瞎子,怎么会让你得逞。”我轻蔑笑道。
入冬的风很是刺骨,尽管我身上还披着前年冬天唐风送给我的雪狐皮,当风吹过来的时候,我还是感觉到了阵阵寒意,下意识拢紧雪狐皮。一抹裙袂飘进我的视线里,我顿了顿,尔后开口:“你回去吧,我这里不欢迎你。”起身单手解掉雪狐皮,随手扔在她怀里,抱着毛团就向里殿走去。
婉荷回来后我便把姜虞欢来过的事告诉了她,当听到我把雪狐皮给她的时候,婉荷不满道:“夫人您为什么要把那件雪狐皮给她,那可是您最在乎的东西。”
我拨弄着指甲,漫不经心道:“我在乎又有什么用,人是从我这儿出去的,要是回去出了什么事,你真当我还有胆子和命供那些人消遣吗?”吹吹指甲盖,我把手兜进暖手筒里,脚边是热乎的碳盆。我停了许久,待到身体热和些了,又接着说:“我虽然讨厌她,但还不自于人性泯灭,能穿那么薄的衣裳走到我这儿来已经很不容易了。”想到她平坦的小腹,最后也只能长叹一口气。
火光印得婉荷的脸很红润,她小心翼翼地问我:“夫人,您为什么不恨二夫人呢?”
我笑:“这辈子我唯一恨的人就只有唐风。”顿了顿,将视线投向窗外,像是说给自己又是讲给婉荷:“恨一个人不是容易的事,由爱生恨,无爱便不恨,我对不爱的人,顶多就是厌恶而已。论恨,太早了。”
那个冬天是我渡过最漫长的一次,为了区分我和姜虞欢,我亲手在额间刺了一朵金边花卉,不大也不复杂,样式倒是挺好看的。
姜虞欢的孩子虽然没了,但周公子依旧住在唐宅里,除了他偶尔来我这里走动走动,就再无他人来看过我了,长时间的无人问津让我已经完全习惯了现在的冷清,如若不是唐风在我心里扎根得太深,我怕是早已忘记他的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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