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衣襟敞开的那刻,阿叙瞬间感觉自己跌进了寒冰地狱。湿re的吻就像烙铁,悉数在她身上烙下印记。
寂月被云层遮盖,天地漆黑一片。
控在她腰间的手滑入衣内,精确地抚上她胸口那道痕迹。
短而宽,痂壳早已脱落,只留下凸起的新肉。
吻停住,取而代之的是他暗哑的笑声,他在笑,笑得全身都在抖。
“小阿叙还真是记仇,我在你这里刺下一刀,你便在我的身心上都插上一刀。”疲惫地叹了口气,他替她系好衣裳。
夜风吹散云层,只留下几缕轻烟似的薄云。
眼前的世界顿时亮了几许,足够她看清沅之淮的脸。
黑曜石般的眸子暗沉如水,一张脸,比月色还要撩人。寻常人肯定会为这张脸痴愣许久,阿叙却是例外,因为她看这脸的时间着实太长太长,以至于如今看着还觉得很恶心。
发自内心的恶心。
装着回忆的黑匣子一旦打开,再合上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就像是月色下的这张脸,现在是干净无暇的,可阿叙却清楚的很,这上面究竟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
敌人的,朋友的,她父亲的,以及她自己的。
太多太多,多得她的眼前开始出现幻觉,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具涂满鲜血的人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