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凉凉的声音懒懒的传来:“夫人,这当红娘的事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切,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夜钟离晃悠悠的走过来,搂着她的肩道;“夫人说的对,一群白眼狼,以后这事还是不要管了,让他们一家人打光棍得了。”
千寻仰头看着他道:“你说,为什么慕容梨白死活不愿意呢,我怎么觉得他不是因为独狐印偷了多少女人的内衣这么简单,再说,我可不信独狐印会整天做这种无聊的事情。”
“独狐家是隐士家族之一,慕容家祖先上和独狐家有些过节。”
“哦!原来这样啊,什么样的过节,非要记到现在啊。”
“据说是为了挣一个女人,独狐家败了。”
“啊,这样啊,那梨尚嫁过去不是正好弥补了这个缺憾吗?”千寻觉得这大家族的规矩真是多,竟然能为了一个女人,记仇几十年甚至上百年。
夜钟离笑吟吟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夫人,不是所有事情都想你想的那么简单。”
“嗯,也是,你怎么出来了,你和老和尚的棋下完了?”
“没有,交给花云听了,我想你了。”
说着往她的嘴上啪叽一声。
“唉,我才出来半个时辰都不到好不好?”千寻翻了翻白眼。
“所以天目老和尚骂我越来越没有出息了。”
“噗,老和尚骂的很对。”千寻重重点头,表示同意。
夜钟离装作生气的样子,逮着她啃咬了一番,才解气。
“唉,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呀?”
“去看一处好戏。”
“嗯?好戏,谁的好戏?”
“你皇兄的。”
“我皇兄?我皇兄他怎么了?”
“走,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夜钟离带着她一路向前,从后门出去,竟然旁边有一条小河,应该是和尚们平常洗衣服的地方。
你别说这里景色秀丽,令人憋闷的心情好多了。
夜钟离拉着她躲到一颗树后面,那里居然已经提前放了一个板凳,原来是有人导演的一出戏啊,千寻看着下面的河边似乎躺了一个人。
“唉,那是谁呀?”千寻就要起身过去,被夜钟离拉住,按放在他的腿上。
“等着。”
千寻搂着他的脖子,乖乖的坐着,话说这玉兰的香气真是越闻越上瘾呢。
夜钟离的手开始不安分起来,千寻突然想起来刚才给慕容梨尚说的他用的刚刚好的一句话,噗嗤一声笑了。
“夫人很满意?”
“什么呀?唉,你看那不是皇兄吗?”
“不错,躺在地上的正是刺杀了皇兄无数次的天下第一杀手杀琴兮,她中了夜魅的计,刚从我布的阵里逃出来,身受重伤。”
“哦,你为什么不把她直接杀了,还让她留在这里?难道你是觉得我皇兄对她恨之入骨,要把她交给皇兄处置?”
“你猜皇兄会怎么处置?”
“我皇兄是个仁慈之人,应该不会杀她。”
夜钟离不置可否,朝那边努了努嘴。
只见沐千翔看到躺在地上的人之后,颇感意外,随后又幸灾乐祸的道:“这不是杀姑娘吗,真是巧啊,难道杀姑娘这次也是来杀本皇子的?咦,难道又练了什么新招式?”沐千翔围着她转了两圈,皱着眉头细细思索。
“哎呀,杀姑娘为了杀本皇子真是不遗余力啊,连这种躺在地上这么不雅的招式都使得出来,要是我呀,无论如何,打死都不会干这种事情。”
杀琴兮想起来,却没有一点力气,只能望着他道冷然道:“要杀便杀,要放便放。”
沐千翔蹲在她的旁边,悠然道:“要是不想杀,也不想放呢?”
“那你想怎么样?”
“嗯,我想把你卖到书画楼去接客怎么样?以你的姿色绝对能成为那里的头牌。”
沐千翔等了一会,躺着的人没有了声音。
他用手慢慢的挑起她脸上蒙着的面纱,皆是一愣,没想到面纱下面的一双美目似乎若现了一丝水光。
绝美的小脸苍白一片,倔强的瞪着他,小巧的鼻息因为气愤一扇一扇的,娇艳欲滴的嘴唇抿成一条线,蹦出几个字:“休想。”
沐千翔笑了笑:“这可由不得你。”话音未落,脸色突的一遍,十分迅速的出手,捏住了她的下颌,另一只手伸了进去。
杀琴兮死死的挣扎,沐千翔也不放手,两个人较量了一阵,终于由于杀琴兮受了伤,没有那么大力气首先松了口。
但是,一声闷哼,沐千翔抽出来被咬的血淋林的手,看了看,没好气的说:“你属狗的。”
杀琴兮冷冷的看着他,不发一言,但是身体的颤抖出卖了她的灵魂,此刻她是决绝的,是义无反顾地,似乎还带有一点对自己的厌弃和委屈。
千寻看着皇兄受了伤,不由自主的就要上去帮忙,被无奈的夜钟离按住:“夫人,我怎么觉得你对皇兄就像护小鸡似的,你要是再这样,为夫可就要嫉妒的忍不住要把他暴揍一顿了。”
“咳咳,我也想护你来着,你不是没有给我机会吗?”
夜钟离笑颜如花:“这么说,我要是有危险,夫人也会第一时间扑过去?”
“那当然了,要不然我岂不是成寡妇了。”
突然下一秒,夜钟离突然变了脸色,双手扳过她的脸,对着她的眼睛,郑重地一字一句的道:“听着,如果有这么一天,我不许你这么做,好好的保护好自己,可记住了?”
千寻心里一震,看着那一双墨眸,清晰的倒映着自己的影子,确是坚决和深情,她的心狂跳不已,她相信此刻她的眼睛里也倒映着夜钟离的影子,已经不知从何时起,他们牢牢地靠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也分不开。
她也同样双手捧住那一张俊颜,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
等着一场深情的戏码落幕,在分开时,河边已经不见了人影。
“哎,皇兄他们俩呢?”
“别管他们了,我们回去吧。”
“这是什么意思啊?”她完全不明白,这怎么就叫好戏了?
“以后你会明白的。”
千寻还是一头雾水:“难道是我刚才错过了什么?”
“这个,你可以直接问问皇兄。”
千寻依偎在他的身上,刚才太投入,现在浑身依然没有一点力气,抬头望着他,微红的脸蛋像是被微风吹醒的花仙子,明亮的眼珠像是一条银河,娇嗔的话语像是酥软的麻糖:“你背着我?”
“好。”
似乎此刻再也说不出任何话语来表达一下那满溢的幸福。
夜钟离蹲下身,千寻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把头埋进他的发间,深深的吸上一口气:“好香啊。”
如果说前面是深渊,那么她也愿意就这样和他一起沉沦。
前面的夜钟离此刻脸上眼里全是浓浓的情意,直叫这山河失色,太阳失光!
回到天目大师的房里,比走时多了两个人,暖心和倾心,天目和花云听正好下完一局棋,夜钟离就那样妖孽般的笑着:“怎么样?老和尚可是输了?”大家均抬头看着夜钟离背着千寻走进来,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虽然这情景仔细想想也很正常,但是突然给大家的冲击力还是有的,均脸色各异,没有开口说话。
过了一会,沐千翔先笑着道:“寻丫头不会是睡着了吧!”
“没有动静,自然是睡着了。”
沐千翔走过来,就要接过去:“来来,把她放到床上去,这丫头还挺重的。”
夜钟离转了个身,避开他的手:“算了,还是我背着吧,一折腾会把她弄醒的。”
沐千翔怏怏然的缩回手,摸了摸鼻子,其他人皆淌了一脸的黑线,国师大人,你该是多疼媳妇啊!
天目扭过头,一脸的不屑:“切,这还没有娶到媳妇呢,就变妻奴了,瞧瞧那出息。”
夜钟离也不生气,笑吟吟地慢吞吞的道;“老和尚想变妻奴,似乎还没有机会。”
气的天目胡子都立起来了,指着夜钟离,好半天,才挤出几个字:“累死你。”
夜钟离还真是背着沐千寻倚在门边一直任劳任怨的站着,天目不愿意看见这样的场景,一气之下走到内室去了。
花云听站在亭子里,居高临下凝望着远处的袅袅腾起的香烟,手里的长笛奏出的是婉婉转转的悠扬笛音,曲子赫然是昨天宴会上千寻用吉他弹出的那首沐阳。
一曲终了,一道浅浅的带着三分赞赏,三分叹息的声线响起:“真是一首好听的曲子。”
“是啊,好听,让人感动。”
“公子也好才情,寻公主才弹过一遍,就记在了心上。”
“暖心郡主也记住了不是吗,要不然也听不出花某的曲子对还是不对?”花云听转过头,依旧温润的笑着,像午后和煦的阳光。
暖心也会心一笑:“公子也喜欢公主,为何不争上一争,我知道公子的才情远不止此,如果努力的话,也不一定就会输了,感情这种事是最说不准的。”
“花某其实早就输了,输在不够自信,如果眼睛恢复之前,去努力一把,说不定是有希望,可是我却没有把握住那样的机会,在想出手的时候,才发现伊人不在了。”
“那公子可甘心?”
“自然甘心,心服口服,想必郡主也看到了,夜兄对她有多好,她也有多欢喜,我所能做的,就是祝福他们,只要她能幸福,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公子这是大爱。”
“那郡主呢?”